因為面前的男人就是她的任務對象,男主赫連溪。
池纓晚久久不語。
總覺得系統在故意整她。
明明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呢,怎麼就提前遇上了,這下還用猜嗎?
把她抓來的肯定是屍毒人!!
心心念念的百毒不侵遙遙無期,難道她就要開始遭受屍毒人的折磨了嗎?!
劇情跟現實,除了赫連溪的那張臉,沒有一點能對上,全都跑偏了。
剛傳來的劇情中,鎖玉村是被攝政王手下屠村的,而月洗千江和血牽絲并沒有被世人知曉。對外的理由裡,鎖玉村裡有前朝餘孽。
季之惠和炎承桦沒死,甚至連洪村長和木薩祭司也都活得好好的,私下被簡敬行偷偷放走了,名劍山莊壓根沒有出場。
但眼下更加重要的是,屍毒人和赫連溪這時候應該在千機峰下啊,而不是宛城郊外,她的面前!!
“你……”
赫連溪也好奇的看她,“你居然沒死?”
池纓晚愣了一下,什麼意思,“怎麼,我必須要死嗎?”
應雪拉了拉她的衣袖,把男人跟她告訴她的話又說了一遍。
“……他沒有惡意,石片就是他給的。”
池纓晚點點頭,走到赫連溪跟前,把石片還給他,“多謝。”
“你為什麼沒死,你懂克制之法還是有寶物護體?”赫連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生出濃濃的興趣和希望。
“好像都沒有…”原身的那些毒藥啊,補藥啊可都在客棧呢,沒在身上。
不過剛才那一幕确實很難解釋,上百隻蠍子将她團團圍住卻又不敢碰她。
“我親眼所見,有人進去後慘叫一夜,隻剩下一具白骨,還都被嗜蟻都吃完了,什麼都沒留下。”
赫連溪嘀嘀咕咕說了半天,越說越興奮,一把擒住池纓晚的手,“那些毒物都怕你不敢近身,你去老毒物房間拿解藥,我們一起逃出去。”
“啊?!”
“你不願意?”他手上力度加重。
“當然不是…”池纓晚很糾結,她隻想帶應雪出去…畢竟赫連溪的百毒不侵還沒完成。
在腦海中呼喚了半天系統,沒反應。
應雪也來勸她,“他也是可憐人,既然我們要走,就帶他一起吧,當是還了剛才的恩。”
“可是…”池纓晚企圖拖延,弱弱道:“萬一那些蠍子隻是湊巧呢,他房裡的東西肯定更厲害吧,我有點害怕…”
“不試怎麼知道!”赫連溪激動起來,指着那間房,“我陪你一起,如果不行,我絕對會護在你身前,讓你全身而退 。”
“我也去。”應雪上前一步,兩人的眸子出奇的亮,透出同款堅定。
不愧是男女主啊。
池纓晚讪笑着在心中給系統丢下一句話,“不來救我是吧,好,這可是你自找的,我是被逼無奈的,不算任務沒完成。”
她點點頭,“行,我試試。”
要是真成功了,壓根不用搶女主的功勞了,她就是男主名正言順的救命恩人。
任務進度+1。
房門剛被打開,強烈如濃酸的味道撲面而來,三人都被嗆了一口,扶着門框咳嗽。
“我的天,這是什麼危險武器…咳咳…”池纓晚眼淚都被熏下來,雙頰咳出紅暈,“我不想去了咳咳…”
“忍一下!”赫連溪用手背擋住口鼻,“不然等他回來了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房間沒有窗,即使在白天也是一片昏暗,泛着一股讓人不适的陰濕感,空氣中彌漫着的味道也讓人反胃惡心。
池纓晚小心向前走,身後的赫連溪曾經來過這間房,幫她指引方向。
“那邊,他的毒蟲和藥都在那邊架子上。”
最裡面拐角有兩排高至房頂的架子,上面擺滿了罐子和各色瓶子,還有許多起了毛邊的文冊。
“這麼多…我怎麼選啊。”池纓晚在距離架子兩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很抗拒。
因為架子前的兩個大罐子沒有蓋,她很怕會鑽出來比蠍子還可怕的東西。
赫連溪指着第二排靠近床尾的一個黑色瓶子道:“這個,他為了折磨我,曾經用解藥吊我…”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太好的回憶,他沒再繼續說,很堅定地告訴她,“就是這個,不會錯的。”
行吧…
目标明确,池纓晚又怕又慫地緩緩挪步到架子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抓起瓶子閉上眼就往門外跑。
陽光照耀在身上,池纓晚覺得舒服多了,把瓶子遞給赫連溪,“你先解。”
這話一出,對面兩人都怔了一下。
赫連溪最先反應過來,将眼前亂糟糟的頭發扒拉開,咧嘴沖她們笑了一下,接過藥瓶倒出藥丸吞下。
三個人靜靜等待着,良久,赫連溪嘗試性地往院門處走。
邁過院門,無事發生。
他臉上揚起燦爛的笑,步子邁得又快又大,“沒事了,我沒事了,我自由了!”
腳步輕快,幾乎快要跑起來。
是解藥!
可為什麼沒有任務完成的提醒?
系統給她傳來的劇情在這時起到了震懾作用,屍毒人的殘忍手段和赫連溪骨瘦如柴的身形,都在告訴她,解毒後趕緊跑。
池纓晚倒出兩顆藥,和應雪一起吃了,拉着她就往外走,“走,這裡太危險了,咱們快回去。”
然而兩人剛邁出院門,原本已經跑出去幾百米遠的赫連溪被扔了進來,要不是躲得快,就砸到她們身上了。
赫連溪後背狠狠砸在地上,‘哇’地下吐出一大口血,右手死死攥緊胸前的衣襟,整張臉都疼得扭曲了。
即便如此也沒忘記對着她們擠出一個字,“跑!”
隻是剛說完就當場暈死過去。
“跑?做夢!”黑袍屍毒人獰笑着又近幾步,看到池纓晚後很是訝異,語氣急促尖銳,“咦,你怎麼還活着。”
“不,我已經死了,你看錯了。”池纓晚一把拉住想要去救人的應雪,調轉方向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