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着牆壁,一點點地緩慢朝着中心移動。
西奧多家族的住宅,當然是有防禦法陣的,但誰家破解法陣能有系統地圖厲害呢,非系統機關外,精準标注每一個危險區域,雖然不知道觸發會發生什麼,但繞開肯定萬無一失啊。
加上兩人運氣不錯,兩人就這麼成功且順利地摸到了格納屋子的……窗戶底下。
“裡面肯定有人啊,我們從窗戶進去省事。”賀榕言辭鑿鑿地說道。
彼得:“……”你說得有點道理,但多少有些怪。
不是有些,是非常怪你知道嗎!
但來都來了。
“這窗戶打不開啊!”“能打開才怪吧!”“大夏天的睡覺怎麼能不開窗戶呢!”“你家屋子開空調還開窗?”“西幻世界有空調?!”
格納啪地一下推開窗戶,正在努力和窗戶抗争的賀榕沒有料到窗戶會突然打開,差點沒從上邊摔下去,好在有股風托住了他。
“你别浪費魔力,他摔不死的。”彼得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已經先開口了。
格納盯着兩人看了一會,一時間都分不清這是不是什麼夢境。
好一會兒他才将兩人拉進屋子裡,聲音有些沙啞:“你們怎麼過來的?”
兩人這時候覺得不好意思了,怎麼說悄咪咪爬牆進來都不太合适吧。
沒聽見回答,格納也就大概猜出了怎麼回事,無奈的說道:“膽子真大啊,要是被抓到怎麼辦?”
說完他覺得自己也是傻了,這兩個可是玩家哎,果然他是睡迷糊了還沒醒吧,腦子都糊塗地不知道說什麼了。
果然,賀榕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哼哼~大不了就嘎了重來。”
格納:“尊重一點生命的女神啊。”
不過這話說來,他自己都做不到,他招招手,搭在一邊的法師袍輕飄飄地飛過來,順服的穿在他身上,“走吧,來都來了,作為主家我也該招待招待你們。”
“這麼客氣做什麼啊~”賀榕嘴上這麼說,腳卻已經自覺地邁出去,跟在了格納身後。
彼得:“……”但凡你說這話的時候動作慢一瞬呢?
腦子是這麼想的,實際上,他的腳可一點都不比賀榕慢。
格納帶着他們走出卧室,守在外面的侍者正想上前,突然怔住,安靜地退回了遠處。
賀榕沒注意到這點異樣,倒是彼得回頭看了那侍者一眼,對方垂首站着,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三人的離開。
格納的聲音從前邊傳來:“用了一點小魔法罷了,帶你們去的地方不适合被他們知道。”
身後的兩人滿頭問号,在自己家裡帶朋友逛逛還不能被人知道?果然他和家裡關系很差吧?!
三人離開城堡中心,朝着西南偏僻的角落走去,一路上遇到了行走的侍者,巡邏的騎士,都被格納用魔法迷惑,忽視了他們的存在,而越靠近西南的角落,巡邏的騎士也就越多。
賀榕打開地圖看了一眼,好家夥,密密麻麻的全是紅點,都快看不到地圖線路了,看得人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他終于忍不住了,小聲問了一句:“咱們要去哪?”
格納:“嗯?我剛才沒說嗎?”
仰頭回憶一下,起床之後他都幹什麼了?貌似好像真的沒說過啊,他抹了把臉,“抱歉哈,忘記說了。”
說完他才解釋道:“西奧多在信仰之戰前,是命運女神的祭祀,如今雖然神明沉睡,但西奧多卻保留着一樣神明之物,命運之書。”
每個西奧多在出生之後,都會被送到命運女神的神像之下,得到命運之書的預言,格納當年也是如此,他也正是因為命運之書給出的預言,才會被送到阿納杜杜城。
哦,那時候還不是阿納杜杜城,隻是一個偏僻小鎮。
無論命運之書做出的預言是好是壞,但不可否認,能夠得到命運女神的預言,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事。
格納也很好奇,命運女神會對玩家做出什麼樣的預言。
“命運之書作為命運女神最為出名的武器,即使神明沉睡,其中依舊蘊含着大量神明力量,之後又被西奧多世代供奉在神像之下,得以完美保存,即使到了現在,也在正常運行。”
且因為在神明身邊久了,命運之書上沾染了大量的命運規則,做出的預言幾乎可以被視為是命運女神親自做出的預言了。
賀榕聽完格納的解釋後倒是有點興趣,這是帶他們去賽博算命嗎?
三人走到西南處的一座角樓門口。
将自己信仰的神明安排在這裡不太合理吧,彼得腦海中剛閃過這個想法,便看到格納推開門,露出了角樓内部。
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既沒有人,也沒有任何物品。
外面守衛這麼嚴密,裡面反而什麼人都不安排嗎……
格納走進角樓内部,這也才是他第二次來到這裡,對于如何進入命運女神的神殿,他的父親可不會告訴他,不過還好,他可以找回自己幼時的回憶。
順着記憶中父親的樣子,格納将魔力凝聚成刃,在自己右手掌心輕輕劃過,咒語是什麼來着?抱着嬰孩的男人面容嚴肅,聲音低沉:“于此,您虔誠的信徒為您奉上一切……”
回憶中的聲音漸漸與此刻重合:“我的靈魂,精神,魔力,血液,以及命運的絲線……”
血液落在地面之上,平靜的地面泛起銀光,滴落在地上的血液順着銀光流動,構成一個巨大的法陣。
“願您将目光投注于吾身……”
白光猛地在角樓内部炸開,光幕擋住了一切,等到光芒消失之後,三人也已經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