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榕靠在獅鹫背上,人雖然還是完整的,魂早就飛得不知道哪裡去了。
這玩意兒可比坐過山車刺激多了,至少過山車人家有安全帶呀,他們這唯一的防護就是那層透明的屏障,雖然可能,那屏障比安全帶還結實,可它沒有安全感啊!
别說這屏障是什麼神明的保護,哪怕是神明親自來了,祂也沒有那根安全帶來的安全感滿滿啊!
克蘭一直等待賀榕緩過來,才湊過去問:“好不好玩!”
賀榕:“退!”
克蘭大笑出聲,這旅行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不過很顯然,獅鹫背上的四個人中,隻有他是真誠地認為這件事很有意思。
賀榕和彼得面色蒼白地癱軟在獅鹫背上,一副人要死了的模樣,而格納,他已經無聊得快要睡着了。
失策了,本來打算借由這一路鍛煉鍛煉玩家,結果看來現在是要給克蘭上難度。
格納坐了一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猛地坐了起來。
他目光掃過賀榕,接着擡頭看向賀蘭,語氣中帶着笑意的說道:“說起來,賀榕你之前是不是問過我一件事情。”
賀榕暈乎乎的還沒有緩過來,他聲音都像是在飄:“什麼事~~”
無論是什麼事,他都沒有力氣去回想了。
格納幽幽地說道:“你不是很好奇我能不能打過克蘭嗎?”
垂死病中驚坐起,魂魄重回故體。
賀榕露出了标準八顆牙齒尬笑:“沒有呢親,這邊隻是感慨一下二位的強大,好表達一些自己崇拜之情呢親~”
克蘭湊過去:“真的假的?說來我之前晉級了哎,格納你是不是還停在中階?”
格納微笑:“想打架嗎?”
克蘭:“來呀,誰怕誰。”
彼得:頭疼。
為什麼感覺這兩人分開都挺靠譜的,湊在一起就變得有點危險。
小動物的直覺讓賀榕意識到了危險的存在,也讓他緊緊閉住了自己的嘴巴。總之這兩人應該是有分寸的吧,就算是打起來也應該不會波及他們,呃……獅鹫背上貌似有點小,不波及有點困難,但至少不會将他們扔下去吧!
賀榕驚恐臉求助彼得,快攔住他們呀!
彼得反而安心地躺回了自己的位置,得,他與其擔心這兩位打起來了,倒不如擔心一下自己愚蠢的遊戲夥伴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把自己蠢死。
克蘭的嚴肅臉沒有堅持三分鐘,很快就破功笑趴了,按着格納的肩膀笑個不停,身體都跟着一抖一抖的。
格納無奈地扶住他,防止他把自己抖下去。
“别抖了,和個大撲棱蛾子似的。”
别說,這說法還真挺貼切,克蘭一身白色的法師袍,此時因為他各種動作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随着他笑的動作,材質極好的布料随之顫動,上面波光粼粼,很像蛾子翅膀。
賀榕擺擺頭将這種想法抛出自己的腦子,不對不對,現在的重點不應該是,這個布料一看起來就很貴嗎!
克蘭被格納一句話止住笑意,抱怨道:“真是的!明知道我最讨厭蟲子!”
鬧騰了一會兒,克蘭終于玩夠了。
“洛菲那邊最近不太平了,也不知道我們這邊回去之後洛菲能不能解決。”
格納挑眉:“戴維德動作這麼快?”
克蘭哼了一聲:“弗琳沒能留住你,要是再不動手萬一被我們捷足先登,找理由插手洛菲,他們不得氣瘋了。”
格納嗤笑:“想太多了。”
現在的教皇冕下寬和慈祥,教會在他的影響下也更多的是想兼濟天下,而不是像是以前一般瘋狂擴張,強勢地試圖将教會壓在皇室頭頂。
咦,這麼說阿諾德真是生錯了時代。
克蘭嗤笑一聲:“人家可不是這麼覺得,人家覺得我們天天針對他們呢。”
“阿諾德剛到洛菲的時候,那邊的情況就已經很糟了,那家夥為了傳教,也是實在不忍心見到洛菲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便開始在各地籌備教堂,發放物資,至少給人一條活路。
但洛菲的那些家夥,卻連這都見不得,阿諾德又擴張得太快太急,礙了一些人的眼。”
克蘭回憶着當時的情況,給格納解釋道:“阿諾德和教會總部的聯系,當時就被人掐斷了一陣子,那家夥也終于反應了過來,之後為了自保,也為了能夠保住教會的力量,他幹脆順着洛菲皇室的意思行事。
加上有了之前的基礎,教會在洛菲民衆之間有些威望,他又願意配合,皇室也沒必要非得與光明教會為敵。”
光明教會雖然在各國各族都有分部,這些分部和總部之間也都有聯系,但他們彼此之間的聯系其實沒有那麼密切,更多時候總部隻會掌握一個大緻方向,不會對分部的發展多做幹擾。
“且智慧女神的教堂在洛菲一家獨大,甚至已經壓過皇室,他們早就不滿了,現在正好,讓兩家教堂掐架。而戴維德有意取皇室而代之,他們也不會錯過阿諾德。”
兩邊對阿諾德都是既防備又想着拉攏,阿諾德表面上幹脆就答應他們的收買,跟着他們狼狽為奸,至于暗地裡,他要是真的什麼都沒做,瓦倫就不會聽說塞尼亞的教堂在發放糧食物資了。
“現在戴維德忍不住動手,阿諾德身邊的監視也放松了不少,教皇派過去的人到的時候,那家夥可自在啦。”
至于教堂到底會不會在其中做些什麼,克蘭便不方便對格納這個外人透露了,他雙手交叉在腦後,倒在獅鹫背上。
“說不定我們這次回去還能和阿諾德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