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五條關系真好,好得都不像是師生了,像是在談戀愛。”米格爾看着對面坐着正低頭發消息的男生,調侃道。
乙骨憂太擡頭愣了幾秒,眸光閃動,随後眯眼笑了笑,說:“我隻有他了,就算有點黏人,也可以理解吧。”
米格爾露出疑惑的表情,歪頭皺眉:“啊?”
“父母相繼離世後,我唯一的朋友也因車禍而亡,那時的我孤身一人,沒人肯要我這個麻煩。”乙骨憂太倒是不避諱,平鋪直述而言,提起五條悟的時候神情變得更加柔和。
“是他給了我一個新的家,他帶我上學,照顧我的日常生活,讓普通平凡的我也能夠有資格跟你這樣厲害的咒術師坐在一起。”
米格爾伸手揉了揉少年的腦袋,笑着說:“你不是麻煩,你的五條老師相當寶貝你呢。而且,你一點也不普通!乙骨,你以後說不定會成為比五條更厲害的人。五條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對你格外照顧吧,你是個沒被大家發現的天才。”
“五條這家夥平時看着吊兒郎當,沒個正形,還陰差陽錯把你給找到了,可惡的大少爺呀,有錢有勢,運氣還好到不可思議。”
米格爾将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忽然俯身湊到少年面前,嘀咕道:“唯一摔跟頭的地方就是他那個叛逃的男朋友吧。”
乙骨憂太捧着瓷杯的手一頓,随即抿了口咖啡,沒有搭話。
“哦!學生!說起來,你要看看五條當時給你寫的推薦信嗎?!”米格爾哈哈笑了兩聲,說,“出乎意料呢!”
乙骨憂太點了下頭,放下杯子,問道:“還需要寫這個嗎?”
米格爾在手機上翻找着,煞有其事地說:“當然!我可不是什麼學生都教的!要不是看在五條的份上以及.......”對方的兩指并在一起揉搓,做了個數錢的動作。
男人将手機放在桌子中央,朝乙骨憂太的方向推了下,努嘴說:“看吧。”
郵件隻有簡短的一句話:我學生的最大優點,比狗聽話。
乙骨憂太噗嗤一聲笑出,聲音軟綿綿的:“哪裡出乎意料了,跟他本人很相符嘛。”
“把你當狗比喻,還笑得出來?”米格爾覺得這兩人的關系更怪了。
“有什麼不好的,老師其實很喜歡小狗。”乙骨憂太左手撐着下巴,說道。
米格爾收回手機繼續在屏幕上劃拉,皺眉咧嘴:“沒太懂你們日本人這個說話邏輯。”
“但是!這才是我說出乎意料的原因!”米格爾把手機挪到乙骨憂太眼底,“我在接到那封郵件三分鐘後再發來的,這才是他真正寫的推薦信,相當誠摯,簡直匪夷所思。”
這是我引以為傲的學生,他天資聰慧、才能過衆,但心性還需鍛煉,煩請你傾囊相授。他若有想做之事,便任他去做,所有後果我負責。
乙骨憂太看着這段話怔住,下意識的又從文字間隙拼湊出五條悟當時的神情。一如幼年,他從其它的英雄故事裡,去幻想五條悟戰鬥的英姿。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他還是僅憑一句話便為高不可攀的神明動心。
他來這裡已經快3個月了,早已習慣當地的民風習俗,外語也說得越發流利。乙骨憂太覺得唯一不太方便的就是他跟五條悟聊天的時差變得更久了,兩人很少能有談得暢快的時候,往往一句回複都是半小時甚至幾個小時後。
乙骨憂太雖還未畢業,但承擔的工作量已經直逼五條悟工作量的一半。
五條悟對此似乎深感歉意,常常跟他道歉,對他是有求必應,這使得擅裝可憐的少年對自己的老師提出了越來越多的無理請求,五條悟每次都沉默一陣,最後不情不願的答應了。
“老師就是個溫柔真誠的人呀。”乙骨憂太回道。
“五條??”米格爾抽了抽嘴角,“那家夥跟這兩個詞沾邊嗎?狂妄自大還差不多吧。”
“就算他真的驕傲自滿,也什麼不對吧。畢竟,他确實擁有目空一切的資格。”
米格爾站起來沖乙骨憂太揮手,示意跟上,邊走邊感歎:“你跟大家說得一樣,對五條的崇拜簡直到達一種癫狂的地步。”
“他拯救了我的人生,我沒辦法不愛他。”少年看着男人,認真說道。
米格爾腳步一滞,愣了許久,才勉強出聲:“我第一次遇見你這樣直接表達感情的日本人,不愧是五條的學生,你倆還是有相似之處的,某些地方都奇怪的很。”
兩人行至大樓的一處角落隐去身形,乙骨憂太将背着的網球包拉開,抽出長刀,靜等片刻後,走進最深處的房間,沒幾分鐘就走了出來,向米格爾比了個ok的手勢。
就連實戰經驗豐富的米格爾也不由為之詫異,跟着走進屋内檢查,撓頭問道:“這麼快?你急什麼?”
“跟老師約了一起吃飯。”乙骨憂太看上去心情很好,連語調都往上揚。
米格爾更懵了:“怎麼吃?你又要飛回去?就為了吃一頓飯??”
“打視頻。”乙骨憂太照着鏡子整理了下着裝,“老師最近太忙了,根本就沒好好吃飯,還騙我說吃了。”
“你倆到底誰是誰家長?”米格爾覺得他們的相處方式完全倒置,很是好笑。
“若真有來世,希望我是他家長。因為那些所謂的長輩完全不會照顧他,所以他也學不會善待自己。”乙骨憂太走回廊道。
米格爾神色複雜,頻頻向少年投去打量的目光,悻悻說道:“額.......天呐,你這說話方式,夏油肯定受不了你。”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