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感覺到頭昏想暈嗎?”
喻魚心裡很奇怪。
她應該吃丹藥嗎?她應該吃什麼丹藥啊?
刹那間她意識到什麼,趕忙挑開上面濕漉漉裝着零嘴的小背包,去翻下面的芥子囊。
芥子囊外面濕了,裡面的東西卻都完好。
喻魚一邊找一邊在腦袋裡想,陸淩以前認識原身?
他會不會認出原身被自己換了芯子的真相啊……
到底是哪種丹藥啊,聚氣丹可不可以應付一下,她隻有聚氣丹啊!
喻魚強裝淡定,摸了一顆聚氣丹往嘴裡一塞,吞咽下之後做出一臉“你看我已經吃好了”的表情,還特别“熱情”地感謝陸淩,“謝謝你提醒我,你不說我真的要遭大罪了。”
陸淩拿着剛剛從地上撈起來的靈劍在擦,也不說話。
喻魚:“……剛剛也謝謝你救了我?”
雨勢有些變大,陸淩比喻魚運氣好,沒有在湖裡全身濕透落湯雞一般地遭罪,但在細雨下,身上的衣袍也開始一大片一大片地變濕。
喻魚頗為羨慕地看他給自己用了個引火訣,雖然在雨下有點……無濟于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喻魚覺得陸淩的破劍隐隐發亮,沒那麼破了。
“沒事”,陸淩擦好劍,起身,“走吧,雖然不知道現在在哪,但總歸得找個地方避避雨。”
本來還在慢吞吞整理衣擺的喻魚騰地站起來,“陸淩,你有感覺到嗎,地面在振動。”
她神情緊張,“不會要地震了吧?”
陸淩握着劍,面對着不遠處樹林的方向,劍沒有出鞘,但他握着劍鞘的位置,因為太過用力,指尖微微泛白。
被雨淋濕的發貼着他的兩鬓,顯出少年的破碎感。
“不是,是角荻獸。”
少年的話輕飄飄卻如平地起驚雷,喻魚順着他視線的方向望去,遠遠地有樹開始一片一片地傾倒,她隐約間看見了無數憤怒擡起的蹄子。
“那還不跑啊啊啊啊啊!”
陸淩拎起喻魚的領子把她丢上靈劍,輕松地像拎一個小雞崽。
破劍飛得快,場面也确實壯觀。
飛了好一會兒,喻魚終于敢回頭看後面仍在緊追不舍的靈獸,烏泱泱的一群,為首的幾隻怒目圓睜,眼中閃着紅色的光,喘着粗氣還不忘帶着後面的同伴求追不舍。
“陸淩,你快一點!它們要追上來我們兩個都要沒命了。”
喻魚有點想念沈師兄的禦劍術,那才是快到登峰造極。
“快不了,”某人回答道,“除非你下去減輕重量。”
本來平穩的靈劍晃了晃,似乎也在贊同陸淩的說法,但速度微微加快,不知道是不是陸淩默默搞的鬼。
喻魚:……
她抓住陸淩的衣袖穩住身形,“要下去一起下,要活一起活。”
此處不知是哪,天氣詭谲,變幻莫測,剛剛還是大雨傾盆,這會兒一瞬轉變,天空變臉般湛藍如洗,像一塊色彩均勻的藍色幕布,萬裡無雲,藍色純粹地滴得出水來。
喻魚盯着角荻獸後方的天空看了好一會,奇怪,為什麼飛了這麼久一直甩不掉它們。
她拉拉陸淩的衣角,歪頭湊近,“我們怎麼辦,繼續跟這群靈獸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它們的體力看起來不比我們差。而我們飛了半天少說也有好幾裡了,怎麼感覺一直在兜圈圈。”
陸淩的耳根有點紅,“憑我一人之力還是能殺死幾隻角荻獸的。”
喻魚:不不不,要送命别拉上我。
“不是,你有沒有發現湖的位置不對。我們一直貼着湖岸禦劍,如果是一個圓形湖,湖不應該跟我們飛的方向一緻嗎?”喻魚歎了口氣。
“繞湖的禦劍飛行方向無非就是左右之分。剛剛為了節省靈力一直沒有……難道說……”
“你抓牢我,我們上去看看。”
喻魚瞟了眼身前的少年,陸淩的聲音溫和中總帶着點清冽,像那初春剛化凍的溪水,暖中夾涼。
天空越來越近,觸手可及。雨剛歇的時刻,空氣中有着涼爽沁人的味道。
喻魚很興奮,指着下面嚷嚷,“你看,我就說湖的位置不對,這是一個圓環的湖,我們剛剛一直被角荻獸追着在湖中的小塊地面上轉圈圈。”
“所以我們一直在湖心位置,既然這樣”,陸淩輕笑一聲,眼裡都是鋒芒乍現,“今日必去外面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