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腳步逐漸靠近靈藥田的圍欄處,就在此時,陸淩猛地站直身子,不顧胸口的傷,将劍從劍鞘中抽出。
“退後,不要再往前走了,這裡有法陣。”
有無形的靈氣流逼近幾人,密密麻麻的,化成箭镞一樣的存在撲來。
陸淩擋在喻魚身前,這箭沒有形,像是穿堂的風湧進他的體内,讓他本來混亂的靈氣更加暴動,已經無法分辨出是自己的靈氣還是爆蹿的無形箭镞形靈氣。
然而無形的這種靈氣防不勝防,喻魚感覺自己體内的靈氣也受到了影響。
靈氣箭紮上來是痛的,很痛很痛,是那種細細的針尖緩緩折磨般紮進皮膚的痛感。
喻魚的胳膊和側臉出都是靈氣滲進去的滋味,而她的靈氣也十分興奮,混合着靈氣箭在體内經脈亂竄。
不應該啊,喻魚想,她沒有什麼修煉天賦,靈氣也屬于在修士裡最匮乏的那一批,為什麼會這麼難受啊。
她看了一眼陸淩,發現他已經捂住胸口半跪在她面前,後背是血,脖頸處也是慢慢滲下來的血。
她……怎麼忘了,陸淩受傷了應該比她更難熬啊……
又有無形靈氣箭镞鑽進喻魚的耳朵和眼睛,絲絲頓頓,喻魚穿越前自認為是一個很堅強的人,哭與眼淚與她絕緣,但她真的忍不住,眼淚自己一顆一顆地從她的眼角滑落。
是誰要害他們啊,為什麼啊……
陸淩本來是半跪的,現在兩腿都跪落在地,“喻魚?”
他的語氣裡帶着淡淡的血腥味,喻魚不用刻意去問都能注意到,他叫着她的名字,一個字一個字,每個字都拉着長長顫動的尾音。
喻魚聳了一下鼻子,她好難受,她站不起來。
“喻魚,我還能撐一會兒,我帶你去圍欄邊,你先走。”
“我不走,為什麼每次都是……咳……你救我……”
陸淩無聲彎了嘴角,“那好,如果我救了你,你一定要救我唯一的親人。”
女孩揚起輕輕的尾音,在雙方都被靈氣幹擾下的模糊中又帶點清脆,“你唯一的親人?我不管,要死我們一起,我絕不一個人走。”
她站起來,不行,他們一定要走出去。
不行,不能這樣,這個聲音不由自主地在她耳邊環繞。
陸淩手中的劍動了,聽懂了某人的心聲,它飛到了喻魚的手中。
“唉,小阿魚,幹嘛這麼磨磨唧唧,要走就快一點吧。”
喻魚第一次握沒有帶劍鞘的劍,“你是?”
“朝露劍,我的名字,你忘了嗎?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啊。”
“朝露,朝露……”喻魚下意識默念這個名字。
“不要怕,聽我的,順着我的力道擋住那些靈氣箭,然後吸收他們。”
喻魚閉上眼,感受身邊靈氣穿來的波動。
她的身體變得輕盈,朝露劍帶着她擋住了那些靈氣,
也吸收了那些靈氣箭。
“阿魚,娘的丹藥好不好吃?吃了之後我們阿魚無病無災,不求天賦卓絕,就平平安安地長大。”
是誰又在說話?
喻魚第一次感受到了靈氣化為自身所有後充沛的流動。
無形卻洶湧的聲音停止了,外籁俱寂,靜的隻能聽見她的心跳。
這會兒是平穩的,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