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臉上的傷看着吓人,好在都隻是被蹭破了皮的皮外傷,不嚴重。
校醫給他們清洗了傷口,一人分了兩個創口貼,就讓他們回教室了。
他們打架的時候還不到下課時間,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
教室裡的人見到他們仨回來,兩個人臉上都貼着創口貼,沒貼的那個人臉上還挂着彩,登時就八卦起來,圍着三人七嘴八舌地問着。
牧訣趁亂回到了自己座位上,程可從前排轉過來,道:“不好意思啊,連累你們受傷了。”
靳斯随在政教處放完監控視頻就提前回來了,三言兩語給他們說了事情的大概緣由。
“他嘴欠。”牧訣提醒程可:“小老虎已經知道你談戀愛的事情了,估計會找你談話。”
“已經找了,”提到小老虎,程可就發怵,“小老虎剛讓阿随帶的話,晚課結束去找他。”
牧訣不怎麼會安慰人,瞥了眼徐書朝,徐書朝說:“别擔心,放學我們等着你。”
“嗯嗯嗯,朝朝你們最好了。”
徐書朝目光掃過牧訣的臉,問:“怎麼沒貼創口貼?”
牧訣:“不嚴重,不用貼。”
趙翰是早有準備,帶來的朋友不少。牧訣他們隻有三個人,從人數上來說是吃虧的。好在他和廖璟以前沒少惹事,對付這種人多的情況有一手經驗,孔英博是體育委員,運動細胞發達,三人都沒有太吃虧,也沒從對方手裡讨到便宜罷了。
牧訣運氣好點,臉上隻有兩處擦傷,一處在下巴上,另一處在顴骨上。
他嫌貼創口貼有毀形象,從校醫那兒接了創口貼就扔進口袋裡了,根本沒有要貼的意思。這會兒被徐書朝問,也是面不改色,沒有說實話的打算。
“貼上傷口不會沾到灰塵。”徐書朝轉身掃了眼還被衆人圍着的人廖璟和孔英博,見他們臉上都貼着,猜到他們已經去醫務室看過了。
“不用貼。”牧訣說。
徐書朝懶得跟他多費口舌,傾身靠向牧訣,手伸進他口袋裡,摸到了兩個創口貼。
牧訣沒想到徐書朝會突然靠過來,溫熱的身體幾乎靠進他懷裡,一股淡淡的檸檬清香撲過來,他僵着身子不敢動,任由徐書朝從他口袋裡拿走那兩個創口貼。
徐書朝撕開包裝,遞到牧訣面前,言簡意赅道:“貼上。”
牧訣垂眸看着面前的創口貼,手指動了動,偏頭看向旁邊的人,勾了勾唇角,故意說:“你給我貼。”
“……”
徐書朝看他一眼,捏着創口貼的邊緣,對準他下巴上的擦痕,貼了上去,松手時指尖在中間的藥棉上狠狠按了下。
“嘶,疼。”牧訣皺眉,身子後傾了下,躲開了徐書朝的手指。
徐書朝把另外一個人擱到他桌子上,道:“自己貼。”
“噢。”牧訣老實了,問程可要了鏡子,自己對着顴骨上的擦痕貼了上去。
比賽當天。
兩所高中的比賽場地定在了二中,二中的基礎設施條件比一中好些,體育館面積也比一中的大,場地自然而然地就選在了二中。
高一年級的比賽安排在上午,整個年級上午的課都取消了,讓她們想看比賽的看比賽,不想看比賽的就自由活動。
下午比賽的高二學生也是一樣的待遇。
高一和高二的教學樓排排挨着,每兩棟教學樓之間隻隔着不算大的天井。高一學生自由活動,還在教室裡的高二學生就坐不住了。
靠窗的同學眼睛就沒擺正過,光顧着往外瞟了。
五班的教學樓在二樓,靠窗同學的視野更寬闊些,伸着腦袋往外看,眼裡流露出濃濃的羨慕。
站在講台上的英語老師知道他們這群人的心思早就飛出去了,放下手中的試卷,屈起手指翹了翹課桌,道:“看來今天大家情緒都挺高漲的。”
底下一群人自然知道老師在說什麼,嘿嘿笑起來。
“咱們開學到現在是不是還沒提問過筆記?”老師走下講台,對第一排的某位同學說:“筆記拿出來。”
這位悲慘的同學抖着手把自己卷成一卷的散頁筆記壓了下,顫顫巍巍地遞給老師。
“……”
“開學第一天,我就跟你們說過,每人準備一個質量好點的筆記本,專門記我講的詞彙、語法,”英語老師擡起手,抖了抖自己手裡的頁子,“你們就是這麼準備的?”
下面的學生一個個都低着頭,憋笑憋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不敢笑,怕這位命運悲慘的同學遭不住。
英語老師把散頁筆記還給他,要了旁邊一位同學的筆記,随便翻了翻。又問另外一位同學借了支紅筆,掃了眼底下還在憋笑的衆人,點了徐書朝的名字。
徐書朝以前沒做過這位老師的學生,不知道她提問筆記是怎麼個問法。但這人在學習上就沒有慌亂的時候,從容地站了起來。
英語老師沒有立刻開口,又翻了兩頁手裡的筆記,才慢悠悠開始提問。
她清楚徐書朝的學習成績,知道他的強項是什麼、薄弱點在哪裡,提問的幾個知識點專門踩着他的薄弱項問。
徐書朝的薄弱項不代表他不會,而是碰到這樣的知識點時,他花費的時間要比他擅長的時間長一些。
僅僅隻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