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利很快帶着水手們趕來清理血迹,傑夫船長欣賞了一番這裡的傑作後就離開了。
夏起時本來想在水手對407的清理之前探查一番,但是那些人就像被程序設定好的機器人,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于是夏起時隻能趁機在走來走去的水手們間尋找一些線索。
底艙裡的其他人很快被水手們的動作吵醒,他們站在自己的艙門前,或恐懼或悲傷地旁觀。
水手們将407的屍體用床單一裹,往外搬運。夏起時突然湊到他們身邊,摸了一下床單。
清理工作很快結束,薩利将407的房門鎖起來。
盡管走廊裡的血迹被擦拭過,依舊留有清晰的痕迹,并且散發着無法忽視的血腥味。
“我知道失去一位同伴你們很痛心,但是今天的工作還是要做的。”薩利依舊是那套說辭,她撫了撫額頭,“傑夫船長讓我好好回答你們的問題,幫助他找到貓的位置。”
衆人沒有立即向薩利提問,他們聚攏在一起。
“昨晚沒有噪音響起。”王饒說道。
于惜花不忍地看了一眼407的方向:“我沒想到李律師會成為......”第二位受害者。
住在407艙室的李律師,在大家心中一直都是沉穩謹慎的形象,難以想象他會這麼快命喪怪物的爪下。
“難道怪物真的能蠱惑房間裡的人開門?我實在想不通李律怎麼會着了道。”楊青憤憤不平。
“也許,野獸就是随機殺人,在我們這八個人中一天挑選一個。”王饒的話讓剩餘的六人不寒而栗,她的意思是,每一次醒來,就會面對新的死者,甚至死者就是自己。
夏起時的話更加降低了空間的冷度:“剛剛他們清理李博文的屍體時,我發現床單上留有一個奇怪的血痕,不像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一個訊息。”
他在空氣中比劃了一下:“數字6,又或者是小寫的字母b。”
于惜花畏怯地看向王饒:“不會指的是門牌号吧?”她住在405,而王饒住在她的對面,406。
慣常冷靜的王饒聲音也開始顫抖:“你确定沒看錯?”
“我不能确定是數字6,因為圖形的上半截是是豎直的。”夏起時直言。
“如果是李博文留下的遺言指向房間号,那麼意義是什麼呢?提醒我即将面對異常的危險?還是說,野獸的下一個目标是406?他是怎麼知道的。目前死亡的是401和407,再加上406,這其中有什麼規律嗎?”王饒的語速越來越快,最後她看向薩利,“你知道李博文的遺言指的是什麼嗎?是房間号嗎?”
王饒本來不抱有希望這種問題能得到答複,沒想到薩利沖她搖搖頭:“不是房間号。”
王饒聽到自己松了一口氣。
夏起時眉梢微揚。
看來被詢問者是站在上帝視角。
夏起時:“李博文是主動打開艙門的嗎?”
薩利:“船長說,你已經提過一個問題了。”
夏起時一愣,他什麼時候提過問?
其他人也疑惑地看過來。夏起時回想了一下和船長的對話,突然皺起眉表示抗議:“船長根本沒有明确回答我的問題。”
“那不關我的事。”薩利攤手,“你可以自己琢磨問題的答案。”
夏起時将他與船長的對話全盤托出,楊青打抱不平:“這個船長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夏起時無奈地笑了笑,随即他發現木暄雲悄無聲息地貼近了自己。
“要我幫你問嗎?”木暄雲問。
“好。”夏起時垂眸看過來。
好看的眼眸彎起,眼角含笑。
“......”
木暄雲默默轉頭,摸了摸泛紅的耳垂。
“407沒有主動開門。”薩利回答了木暄雲的提問。
李博文沒有打開艙門,艙門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迹,那麼野獸如何進入艙室?
楊青:“艙室裡有暗道嗎?”
薩利:“沒有。這裡這麼狹窄也做不了暗道。”
于惜花:“怪物可以穿牆嗎?”
薩利:“不可能!船長為了保護船員,在通道裡設置了許多隔斷艙門,如果野獸有如此能耐,我們早就死光了。”
“聽你這麼說,野獸早就出現了?”夏起時突然發問。
薩利趕忙閉嘴,惱羞成怒瞪了他一眼。
“這個問題要問嗎?”陳芳草又是最後一個提問者,她弱弱地舉手。
“沒必要。”夏起時搖頭,他轉向衆人,“我已經知道李博文留下的訊息是什麼了。”
夏起時找來一支筆,拿出他随身攜帶的記錄有謝先生提醒的那張紙,在背面畫出一個類似小寫字母b的圖案。
“b代表什麼?”木暄雲問。
“不是b。”夏起時在b上又添加兩橫,将圖案展示給衆人,“是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