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快點。”謝許朝他點了點自己的腕表,“我下午還有排練,時間快來不及了。”
雲也立刻放下筷子,起身,将椅背上的外套勾起,垂眼來看她:“不是說來不及了?”
“呃……”謝許指了指他基本沒怎麼動過的面,“你确定你吃飽了?”
他就吃了兩筷子,飽個鬼。
雲也一邊撣着外套不存在的灰一邊懶洋洋問她:“走不走?”
謝許起身:“走。”
雲也将拎在手裡的外套甩肩上,閑庭信步朝外去。
謝許跟上,然後在門口的收銀台停了下來,跟服務員說:“七号桌結賬。”
服務員一愣,然後笑着告訴她:“雲少已經結過了。”
“什麼時候?”她怎麼沒看見雲也結過賬?
“雲少來吃面都是挂賬的,月底統一結算,目前雲少在我們店裡的餘額還有半個多月的房租呢。”服務員耐心解釋。
“我說公主殿下……”雲少去而複返,看着還在跟服務員磨蹭的謝許,半信半疑問了句,“你到底趕不趕時間?”
“趕。”謝許立刻收起手機,朝服務員揮了揮手,往門外走去。
雲也先她一步走到車前,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這個動作在謝許眼裡是催促,在服務員裡是完完全全的糖分。
“這簡直是現實版的風度翩翩的黑騎士VS氣質非凡的公主殿下……”服務員忍不住羨煞了起來,“果然,美女就得配美男。”
老闆忙活完見七号桌空了,跑到收銀台問了句:“那小子走了?”
“剛走幾分鐘。”服務員說,“我還是第一次見雲少的女朋友,真的好有氣質。”
老闆不以為然:“從小就學鋼琴,還去國外深造了七八年,一看家境就不錯,能沒氣質麼。”
“大戶人家裡的鋼琴家啊……”服務員一副原來如此的豁然開朗,果真是名副其實的公主殿下。
兩人回到甘啟星的工作室,Alice也把裙子改好了,看謝許跟雲也一前一後進屋,Alice招手喊謝許到試衣間試一下。
沒上二樓,就在一樓的試衣間。
謝許換上禮裙,對着鏡子看了眼,覺得差不多,準備換回自己的衣服時,聽見有人敲門,是Alice。
“換好了嗎?”
“換好了,很合身。”
“出來給我看一下。”
本想說不用的謝許突然想到之前Alice對自己作品展示效果完美的追求,猶豫了下還是從試衣間走了出去。
她光着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清雅冷綠的倩影就那樣毫無征兆的撞入雲也的眼底。
昔日的少女,經過歲月的雕琢,早已亭亭玉立。
修身的剪裁完美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也突顯着她優雅的肩頸。
她踩着地毯,一步一步朝他走來,飄逸的裙擺輕盈靈動。
綠色主調的禮裙,襯托出她身上曾經從未有過的清冷和婉約。
這大概便是時間賦予她的洗禮。
甘啟星率先驚呼一聲,然後贊歎不已:“果然還得謝公主,否則誰來穿這條禮裙都欠了點意思……啧,怎麼說呢,典雅?高貴?好像都不是,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那種撲面而來的,先是讓人眼前一亮,然後是驚豔驚詫,最後是贊歎和流連忘返……清冷的妩媚!”
甘啟星忽然一拍腦袋,雙眼透着無名的興奮:“對對對!就是一種清冷的妩媚!”
禮裙的設計明明沒露胸也沒露背,可偏偏謝許卻穿出了一種妩媚之感,就是這種不露骨的性感盡顯高級韻味。
雲也毫不客氣的給了甘啟星後腦勺一掌,唇角一沉,臉色不明的睨了他一眼。
甘啟星先是狀況外,接收到危險信号後又急急改口:“我是說,這條禮裙簡直就是為謝公主量身定做,特别合身,特别合适,特别合眼。”
雲也臉色這才恢複正常。
上學時期,雲也就愛欺負甘啟星,甘啟星也樂意被欺負。正所謂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謝許早就習以為常,便沒太在意,隻是摸了摸剛好合适的腰身,笑着誇贊Alice:“你的手藝真好,還真是一寸都沒多沒少,完美的剛剛好。”
Alice揚唇一笑:“你的氣質也很适合我的這條裙子。”
其實Alice也想說她穿出了一股清冷的妩媚之感,隻不過有甘啟星這個前車之鑒,索性閉麥了。
送走雲也跟謝許,Alice有些好奇的問甘啟星:“你有沒有覺得雲少對這個謝公主太特殊了點?”
華峰跟長榮在華安區的那個項目Alice多少有點耳聞,再加上林南枝總是一口一個阿也親熱的喊着,兩人的婚事明眼人都心照不宣。畢竟這個階級層的婚姻向來身不由己,他們的婚事不隻是兩個人的男歡女愛,更多的還是家族之間的資源共享,利益互換,以及集團版圖的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