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響老闆辦公室的大門，得到允許後，喬弦司推門而進。

“雲少，這周《彈一彈》新用戶名單出來了，還是沒有那個身份證号碼。”

當初開發《彈一彈》這款軟件時，雲也特地寫了個用戶注冊必須實名認證的程序進去，上線前，高崎特地為了這件事來找他，說多了個實名認證步驟可能會勸退部分嫌麻煩的用戶，讓他考慮要不要删掉。

雲也堅持。

高崎有些郁悶：“實名認證有那麼重要嗎？”

“很重要。”雲也絕不妥協。

這是送給公主殿下的軟件，她不實名注冊他又怎會知道她收到了沒有，所以他是不會妥協的。

言盡于此，高崎也不好固執己見。

自《彈一彈》上線這三年來，雲也每周都要聽喬弦司彙報一遍，内容從未變過，他都習慣了。頭都沒擡，他朝喬弦司招了招手，意思很明确，彙報下一項。

喬弦司很快上前将一張音樂會的門票規整的擺到辦公桌上，彙報起第二件每周必備的工作項目：“這是華臨近期的一場音樂會，我已經按照您的日程表買了門票，下周三下午您正好有空。”

華臨的音樂會？

雲也突然想起謝許的一句話來——

那是我上台演出唯一的家當……

他停下忙碌的工作，看了眼桌上的門票，問：“鋼琴手是誰？”

“Anastasia，一個新人。”喬弦司說，“聽說剛從俄羅斯留學回來，這也是她在國内的首秀。”

俄羅斯，留學生。

換做以前，雲也根本不會對這樣的關鍵詞多加聯想，但現在……

他突然擡起頭問喬弦司：“有照片嗎？”

喬弦司搖頭解釋：“這次音樂會參演的樂團大多數都不太成熟，臨時換人的情況也頻頻發生，不是明星樂手的話一般不會拍照做宣傳。”

想起之前蕭傾淺的猶豫，雲也吩咐喬弦司：“同樣的票，再買一張。”

“雲少是準備帶人一起去還是把票送人？”喬弦司說，“我好判斷是否買連坐。”

“帶人一起，買連坐。”

“好的。”

從雲也辦公室出來後，喬弦司便将買音樂會門票的任務交給了新來的小助理。

小助理一聽是下周三在華臨音樂廳的那場音樂會，意外了下，然後提出自己的建議：“這場音樂會的樂團并不成熟，要不要給雲少換到下周六晚上那場？”

對于小助理自作主張的建議喬弦司并未責備，隻是略感意外：“你對樂團有研究？”

“算不上研究。”小助理說，“在莫斯科留學的時候，我合租的室友是柴院的，所以有所了解而已。”最重要的是周六晚上那場謝許有鋼琴獨奏，肯定比臨時組的三重奏更具觀賞性。

喬弦司點點頭，沒太在意。

可小助理又說：“這段時間她剛好都在華臨音樂廳演出，下周三的那場是樂團為她臨時組的三重奏，沒有獨奏。”

喬弦司倏然擡起頭，問小助理：“她是哪個位置的樂手？”

“鋼琴。”

“鋼琴？”喬弦司有些驚詫，接着小心翼翼的問了句，“你這個室友的英文名該不會是叫Anastasia吧？”

小助理明顯有點興奮：“你認識她？”

一時間，喬弦司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于是他問：“你有她的照片嗎？”

“有啊。”小助理很快翻出相冊裡跟謝許為數不多的幾張合照，然後指着照片裡的謝許跟喬弦司說，“這個，就是Anastasia。”

五分鐘後，小助理跟在喬弦司身後進了雲也的辦公室。

看着合照裡謝許那張明媚動人的臉，雲也微微有些出神，心不在焉地問小助理：“你叫什麼來着？”

小助理不卑不亢作答：“穆歲始。”

“立春出生？”

穆歲始記得，三面的時候雲也也問過她同樣的問題，問她是不是立春出生，她說是，然後他懶洋洋的站了起來，一副沒心思繼續面試的懶怠，下巴朝她輕輕一點：“就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