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真還是那個不動聲色就能讓他血濺當場然後優雅轉身的公主殿下。
還是和當年一樣,但凡有點不服就要當場扳回一局,幼稚還嚣張。
吳老師從市區趕到孤兒院的時候,在門口看見了一輛價值不菲的轎車,微愣了下。在前院碰見院長,便打聽了起來:“院長,今天是有客人來訪嗎?”
“對。”院長說,“是謝老師的一個朋友。”
話音剛落,謝老師的朋友便閑庭信步走了出來,一手掐腰一手拿着手機在講電話,看見院長,輕輕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吳老師驚訝了半天才想起來問院長:“這就是謝老師的朋友?”
院長點頭。
“男朋友?”吳老師繼續追問。
院長稍稍一頓,最後搖頭:“不太清楚,但看着像是個追求者。”
雲也這頭電話剛結束,一轉身就看見換好衣服的謝許從裡面走了出來,擡眼來看他的那瞬,眼底蕩着一抹難得的柔和,在她淺褐色的眼底慢慢暈染而開。
雲也晃了下神。
“謝老師,這位是?”吳老師忙着上前來問。
謝許看了雲也一眼,回答的很是保守:“音樂會觀衆席派來接我的司機。”
吳老師微微一愕。
司機?
朝院長點頭告别後,謝許拖着同樣愕然的雲也朝院門口黑色的轎車走去。
直至黑色的轎車揚長而去,吳老師才回過神。
“我是你的司機?”車裡,某大少爺憤恨不平的嚷嚷了起來。
謝許看着他一臉無辜:“不是你說的嗎?長嫂如母,你嫂子讓你來接我你不敢不從。晚上她來聽音樂會,可不就是坐在觀衆席麼。觀衆席派來接我的司機,雲少,請問這句話哪裡不對嗎?”
雲也咬牙切齒的瞥了她一眼。
謝許卻意猶未盡了起來,非得給他傷口撒把鹽:“既然長嫂如母,那晚上我可得好好跟你長嫂探讨一下今天你故意破壞公物這等行徑,雲也小朋友,你說要是你家路兮小公主聽了這事,會不會一本正經的皺起小臉,然後字正腔圓的指責你不可以在學校破壞公物啊?”
雲也小朋友氣笑了。
把雲也氣到血濺當場,謝許這才心情愉悅的調低椅背,心安理得入眠。
這幾天因為雲也,謝許都沒怎麼睡好,加上雲也車裡的輕音樂催眠,很快她便熟睡過去了。
雲也瞅了眼副駕駛已然入睡的謝許,默不作聲的将車載音樂調低。
一覺醒來,車裡隻剩她一個。
不遠處,雲也正一手掐着腰一手握着手機在馬路伢子上來回踱步,不知對方講了什麼,他輕輕挑起眉梢,一副居高不下的嚣張氣焰。
說話間,他朝車内瞥了眼,對上謝許睡眼惺忪的目光,匆匆幾句結束了通話。
長腿一邁,沒兩步就走上前,拉開副駕的車門,彎腰低頭來看謝許,不鹹不淡的問了句廢話:“醒了?”
謝許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後頸,問他:“怎麼不叫醒我?”
男人倨傲的眉梢一揚:“叫了,但叫不醒。”
謝許狐疑:“你确定?”
“肯定。”男人說着,将車門撥開了些,下巴朝車外一點,示意她下車。
下車後,謝許才注意到這條靜谧的小巷有一處院落,院門被鐵線蓮環繞,竹子牌匾刻着歪歪扭扭的四個大字——人家小院。
正困惑着,雲也突然朝她打了個響指:“發什麼愣,走啊。”
謝許這才擡步跟上。
一進院子就看見一位身穿黑色制服類似經理職位的工作人員上前,恭敬的喊了聲“雲少”。
雲也身一側,跟經理介紹:“這是謝小姐。”
謝小姐?
經理向來隻聞其名未見其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然後笑着跟謝許打招呼:“您好,謝小姐。”
謝許微笑回應。
“謝小姐想去雅間還是玻璃房?”經理詢問謝許。
謝許看了雲也一眼。
“問你,看我做什麼?”
謝許朝經理莞爾:“通風就行。”
經理道了聲“好的,明白”,然後領着兩人一路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