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還能有誰?
但凡他敢把這句話說出口,公主殿下就敢棄城而逃。
四目相對着。
雲也徹底認栽,選擇繼續回答她另外的一個問題:“我也沒脫你衣服。”
“怎麼可能!”謝許紅着臉質疑,“我一覺醒來,人在你家裡,躺在你床上,身上還穿着你的衣服,除了你還能有誰換我衣服?!”
雲也冷不丁的丢了個名字出來:“Amelia。”
“Amelia?”謝許眨眼,眨眼,再眨眼。
連誰給她換的衣服都不記得,雲也不認為她還記得他親她那件事。看她的目光不由奇怪了起來,然後問她:“所以你早上在電話裡嚷嚷就是因為這件事?”
“什麼叫做‘就因為’?”謝許不滿他的措辭,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你既然沒換我衣服,跟我道歉做什麼?”
雲也腦子卡了殼。
謝許兩步逼近,淺褐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試圖從他的面部表情閱讀到點什麼:“還說什麼色令智昏……”
她越靠越近,晶瑩的唇瓣近在咫尺,雲也心一亂,忙着将她推遠,略帶不耐的皺緊眉,硬邦邦重申:“反正我沒換你衣服。”
“心虛。”謝許毫不留情拆穿他。
心虛的人惱羞成怒了起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Amelia,說不定她還記得你内衣的顔色!”
一提那些敏感詞,謝許馬上把衣襟攏實,忙不疊的後撤兩步跟雲也拉開安全距離,目光也跟着警惕起來。
雲也被氣笑了,刻薄的眉眼盡是冷譏熱嘲:“就你那破身材,誰稀罕看。”
“你不稀罕?呵!不稀罕你心虛什麼?”謝許惡狠狠瞪着他,誓不罷休,“你說啊!你倒是說啊!無端端道什麼歉?無端端說什麼色、令、智、昏?!”
“想知道是吧?”男人的身體瞬間貼了上來,在謝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伸手過來圈住了她纖細的腰肢,然後将她逼到牆角。
謝許心肝一顫,下意識擡眼來看他。
男人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吻了下來。
措手不及的謝許震愕,身體僵在原地瞪大雙眼,好久之後才反應過來,用力把雲也推開,擡手就甩了個耳光過去。
一連串的動作絲滑流暢,沒有半秒卡頓卡殼,對得起她學了二十多年的鋼琴手速。
結結實實挨了她一耳光的雲也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又或者說,在他吻下去之前早就做好被她扇一耳光的心理準備。就是沒想到,她竟扇如此不假思索、毫不留情。
染了幾分情欲的眼眸始終低垂,落在她瞋目切齒的臉上,一瞬不瞬。
“你在耍什麼流氓啊!”謝許怒不可遏的沖他吼,臉蛋比熟透的龍蝦還要紅。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跟你道歉麼。”雲也忽略掉臉上火辣辣的灼燒感,涼飕飕解釋,“就是因為這個。”
聽了他這話,謝許臉上的紅瞬間變了個調,有種從頭燒到腳的燥熱,氣到面紅耳赤:“你!你昨晚……”
“哦。”某人求生欲完全淪喪,懶洋洋接話,“我昨晚親了你,趁你醉到不省人事的時候。”
謝許氣急,擡起另一隻手,毫不留情地又甩了個耳光出去。
這一次,雲也沒任由她打,擡手攥住她揮過來的手腕,把人往懷裡拽了過來。
男人危險的氣息靠近,謝許下意識擡手去抵他的胸膛。
雲也頭一低,眼一垂,落在她紅得滴血的臉上,輕挑的眼底無賴又放蕩,一如那年的她,嚣張的氣焰從眉眼飛濺而出:“公主殿下,我保證,是你勾引的我。”
“放你狗屁!”謝許臉紅脖子粗,卻因為一臉绯紅,顯得她這聲吼毫無氣勢可言。
“你看你看……”男人臉壓了下來,近在咫尺的呼吸不緊不慢,噴灑在她臉上,故意挑逗,“又在勾引我了。”
危險的距離外加妖孽的五官,暧昧的氣息和混亂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瞬間旖旎。
謝許心跳如雷,最後惱羞成怒的推開雲也。
被推開的人吊起眉梢,看着她,目光又閑又懶。
他一臉氣定神閑,她滿目不共戴天。
意識到自己輸了陣勢的謝許忽然勾唇笑了起來,從容不迫地進入戰鬥狀态:“就算我妖豔惑衆,你血脈偾張,你就不能克制住自己嗎?”
“我克制了。”男人一副我雖然錯了但沒理也不饒人的歪嘴和尚念經,“但還是抵抗不了你的妖豔誘惑,畢竟——,色能令人智昏。”
任憑謝許道行再深,也敵不過某些人的荒淫無恥,瞪了他半天,最後就憋出了兩個字——渣男!
以往經驗告訴雲也,這個話題該結束了,否則,占不了上風的公主殿下該撂挑子了。
歎氣,認栽。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