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的生命起誓,願将一切都奉獻給你,我的公主殿下。我的劍在這裡,在我倒下前我和它将保護你。我死後,我的劍依然屹立在這裡,我的靈魂、血液、忠誠和铠甲将鑄造它永遠鋒利,除非他的主人低頭,它将永不折斷。」
——《騎士的宣言》
雲也允許自己跪下,卻不願讓公主殿下低頭。
殊不知,看着他屈膝朝前的背影,公主殿下是會奮不顧身的。
後來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雲也都在悔恨中度過,倘若當初他沒有這麼趕盡殺絕,是不是就不會有後面的事發生,而謝許也不會為了他引火上身……
可公主殿下卻說:“我的騎士隻能為我屈膝下跪,其他人,我不允。”
一輩子都傲骨嶙嶙的公主殿下,無論怎樣的困境都能挺直腰杆,高貴的坐在鋼琴前,彈響悲怆的戰曲,而現在,卻為了她的騎士,低下了孤傲的頭顱。
悔嗎?
後來雲也問自己。
答案卻一目了然。
周日上午,雲也發來微信,說臨時有事要飛一趟南深,所以要比預計中晚兩天回來。
那幾日,謝許也忙的有些暈頭轉向,他不來微信,她都不知道距離雲也去聖陽那晚已經過去那麼多天了,也不知道林北辰偷偷在觀衆席看了那麼多次她的演出,要不是Carlos提起的話。
“誰?”
“LIN啊,那個著名的天才設計師。”說起這個,Carlos突然想起謝許剛來樂團那天穿的是一條天青色禮裙,“我記得你穿過他的作品。”
“對對對,是LIN的作品沒錯。”有熟悉林北辰設計的人上前插話,“天青色的,叫Waiting,是LIN的畢業作品,聽說是為他的心上人設……”計的。
像是意識到什麼,那人突然停了下來。
衆人紛紛朝謝許看了過去,打量的,暧昧的,困惑的……錯綜複雜的目光交彙在一起,落在她那張同樣有所察覺的臉上。
是夜,結束演出的謝許如往常一樣,換好衣服後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
白色轎車在公交站台前停下來時,謝許還埋頭查公交車的進站時間。
林北辰将副駕駛的車窗降下:“阿許——”
謝許滑動手機屏幕的拇指一頓,擡頭朝林北辰望了過去。
“上車。”林北辰很快解下安全帶,探身來為她開副駕駛的車門。
謝許猶豫了下,最後還是上了車。
林北辰點開車載導航,笑着看向她,聲線清潤:“地址來一下。”
謝許報了華錦孤兒院的地址。
林北辰輸地址的手一頓,看着她,目光愕然。
不同于其他人的驚詫,林北辰是因為謝許竟還記得這個地方而感到吃驚。
“怎麼會想到住這裡?”
林北辰不是第一個問這種話的人,謝許應對自如:“好像我住在這裡,你們都很意外?”
“你們?”林北辰抓住了一個重點,“上次把你拽走的那個男人嗎?”
“還有很多人。”謝許對雲也的事避而不談,笑着說,“不過我已經習慣了。”
“阿許,你真的忘記了嗎?”林北辰看着她,目光清亮溫暖,透着一種和平的善意,“我姓林,叫林北辰。那年你跟許阿姨來孤兒院時,問過我的名字,你真的忘記了嗎?”
林北辰口中的孤兒院正是華錦孤兒院,那年她還很小,去孤兒院之前還因為沒認真練琴被老師批評,所以興緻不太高。孤兒院的孩子圍着許南鶴表演節目,唯有她坐在角落一言不發。
一根棒棒糖遞過來時,她還有些賭氣,扭開了頭沒去理會給她送糖的好心人。
好心人似乎沒太在意她的敵意,反而坐到了她的旁邊,問她:“你就是許阿姨的女兒?”
“你知道?”她有些意外。
好心人點頭,玩着手裡被她無視的棒棒糖:“許阿姨第一次來的時候說過,她有個女兒,年齡比我小一點。”
謝許看着好心人,情緒不高的“哦”了下。
沉默的瞬間,她聽見好心人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謝許。”謝許維持該有的禮節跟好心人互通姓名,“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