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吊着眉梢往她脖子上瞅了眼,散漫開口:“不也看不出來麼?”
鏡子裡的謝許瞪他。
男人切的一聲笑了出來,一副吊兒郎當:“昨晚你不是叫的挺歡的……”嘛。
最後一個字被謝許的一記後肘擊腹給幹掉了。
男人痛苦的捂住受到重擊的腹部,悶哼一聲後控訴了起來:“公主殿下,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謀殺親夫的公主殿下面帶微笑的扭過頭,看着某影帝的表演默不作聲。片刻後,她擡起手掌,在他頭頂胡亂揉了把,幽幽惋惜:“雖然我把你睡了,但很可惜,在法律層面,你還不能被稱之為我的親夫。”
她眨着靈動的眼睛想了下,一臉憐愛:“頂多算個男寵。”
“……”
把謝許送到文化館後,雲也便給蕭傾淺去了個電話,說晚上要帶雲路兮去看謝許的告别演出,吃過晚飯後,讓老李把雲路兮送到公司來。
“你是這段時間沒回梅園嗎?”電話那頭,蕭傾淺問他。
“這段時間公司忙,我一直住在華安。”
赟燮跟合保合作崩盤一事蕭傾淺也聽到不少風聲,痛失合保手上的四大客戶,赟燮也将變得被動起來,也難怪雲也案牍勞形。
斟酌再三,蕭傾淺還是問了雲也一句:“需要我幫你約程斌嗎?”
攻破長興這個點上,雲也始終不認為程斌的态度是關鍵因素。即便他通過蕭傾淺的關系約上了程斌,也說服了程斌,隻是,用這種方式促成合作,長興真的認可嗎?
起初,他也以為搞定禾實就相當于搞定了長興,經過這些天跟宴西接觸下來,卻發現,赟燮要想跟長興達成長久的戰略合作,必須以尊重為前提,以有利于實現雙方各自發展為目标,否則,即便這次談成了合作,也隻是長興向禾實短暫的屈服。
“謝謝嫂子,不過不用了。”雲也婉拒後,問,“你和路兮回蕭家了?”
“我們來雲溪了。”蕭傾淺說,“趁着剛入冬,天氣還不算太冷,帶路兮玩幾天。”
既如此,雲也便不多做打擾:“旅途愉快。”
挂了跟蕭傾淺的電話後,雲也瞅了眼中央扶手箱的票,突然想起什麼,油門一踩,朝華中方向去了。
晚七點,謝許的告别演出如約而至。
那晚,她彈了好幾首曲子,有協奏也有獨奏。
當主持人上台報幕,說到貝多芬第53号作品《C大調第二十一鋼琴奏鳴曲》的時候,雲也散漫的眼底閃過一絲意外。
5321?
我想愛你?
像是領悟到謝許非要他到現場看演出的深意,他呵的一聲笑了出來。
聽見耳邊有人低笑,雲時側目而來,沉默皺眉。
演出結束後,穆歲始上台送花,因為事先跟工作人員溝通過,張簡舒看了眼票根,知道這是謝許的親友,很快就幫忙安排了。
“恭喜你啊師姐,告别演出完美收官!”穆歲始顯然有些興奮。
謝許接過她遞來的花,身體前傾,抱了抱穆歲始。
穆歲始激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親眼看着你完成樂團的試演,真是太感動了。”
她在莫斯科學成歸國的那年,謝許博士還沒畢業,她一直很遺憾沒參加謝許的畢業彙演。謝許還沒回國前,穆歲始總說:“要是你繼續讀博士後多好,這樣我就能參加你博士後的畢業彙演了。”
每每提起此事,謝許總是哭笑不已,畢竟當初是她拜托穆歲始幫她跑國内墓地的一些流程,要是她知道穆歲始計劃飛莫斯科參加她的畢業彙演,她也不會急着讓穆歲始幫忙。
雖然樂團的告别演出不是特别隆重,但也有點畢業彙演的錯覺。
謝許擡手幫她拭去眼角的淚花,笑了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今天是來送嫁的呢。”
“什麼送嫁。”穆歲始委屈巴巴的,“人家明明是來迎新娘的那一個。”
“是是是,從明天開始,我就正式成為赟燮新進門的媳婦了。”
插科打诨間,主持人拿了話筒過來,笑着讓謝許發表告别感言。
謝許接過話筒,身姿亭立地看向觀衆席:“感謝大家今晚的相伴,也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喜愛,雖然我告别了樂團,但并不意味着我即将離去,我還在這個舞台,隻是用另一種方式再跟大家相見,就像是今晚我的最後一支獨奏——貝多芬第53号作品《C大調第二十一鋼琴奏鳴曲》一樣,是人生的一個轉折,也是風格的突變,更是對生活深刻的思索,希望我能和他一樣,無論面對怎樣的困境,都始終保持着積極的态度和創作的熱情。最後在這裡,我祝願大家——生而自由,愛而無畏!”
铿锵有力的八字祝福語後,謝許優雅從容的往前踏了一步,拿話筒的手向前,拿花的手向後,優雅鞠躬謝幕。
裙擺散開的那瞬,她剛好彎腰。
燈光落在她絕美的身影上,青史留名。
這個舞台,永遠記得她的琴聲。
是浩瀚,是宏偉,是激情,是細膩,是傳奇,是不朽。
看着台上的的謝許,雲時沉默的眼眸竟也生出幾分罕見的靈氣。
換好衣服從更衣室出來,謝許正拉着穆歲始想給雲也介紹穆歲始,卻意外的發現雲時也在,愣了一下。
“謝許姐姐。”雲時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