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一夜入冬的南深。
程澈向宴西推薦赟燮方案的時候,并沒有加入太多的主觀意見,隻是從方案本身出發闡述,然後從宣發角度給出自己的專業建議。
末了,程澈補了句:“我不是代表禾實來的,所以你不用考慮資方層面的想法。”
這些年,宴西最喜歡的還是跟程澈打交道,因為足夠直率和坦誠。
送走程澈後,宴西跟雲也說:“我還以為你們會通過玄策資本的人脈先說服程斌。”
“如果我想通過禾實跟貴司達成戰略合作,直接接受禾實投資最為方便,根本不需要先說服程總。”
宴西理了理西裝,站起,朝雲也伸手:“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雲也跟着起身,握上宴西的手:“合作愉快。”
解決完長興,當晚雲也跟高崎就直接從南深飛往聖陽。
候機室内,高崎依然有些激動,大概是沒想到拿下長興竟會如此順利。
謝許發微信來時,雲也正準備登機。
是一張闆栗的照片,附送一個問号。
男人勾唇一笑,很快回了過去。
【雲也:西珑特産。】
【謝許:雲少還有閑情逸緻逛特産店?】
【雲也:我上山摘的。】
【謝許:???】
【雲也:西珑是個好地方,等忙完這段時間,我帶你來玩兩天。】
【謝許:空頭支票吧?】
【雲也:公主殿下,我什麼時候給你開過空頭支票了?】
【謝許:那就拭目以待吧,雲二少。】
隔着屏幕,雲也都能想象到此時此刻謝許的無語和白眼。
輕地一聲笑了出來,然後鎖屏,邁開腿,登機去了。
高崎跟上來時,問雲也:“我們都拿下長興了,這次應該能把江景臣搞定了吧?”
“我怎麼覺得高總對我沒什麼信心啊?”
“不是沒信心,是江景臣太難搞。”
雲也嗤聲笑,挑着眉反問:“能有程澈難搞?”
那也是沒有的。
話到此處,高崎不由多了幾分底氣。
翌日午,高崎便約見了江景臣。
起初,江景臣還有些猶豫,後來聽見雲也親自飛來聖陽,這才同意會面。
雲也速來喜歡快刀斬亂麻,尤其是拿下長興後,更加動搖江景臣。
“赟燮能給到你的,是話語權。”那是雲也擊中江景臣最有力的一句話。
晃着手裡的紅酒杯,江景臣不知想了什麼,忽然問:“拿下長興後,你們下一個目标是誰?”
“自然是OTTO。”
“OTTO?”江景臣深看了雲也一眼,難不成雲也想要利用謝家和顧青的這層關系,所以才選OTTO?
江景臣問雲也:“為什麼是OTTO?”
雲也坦誠相告:“因為OTTO這兩年拿下太多賽事的轉播權,而赟燮即将迎來一場賽事,有OTTO的加入,我相信絕對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賽事?”江景臣輕地一聲笑了出來,“雲少以為赟燮就一定能拿下鋼琴大賽的創辦權?”
當雲也借着謝許之口将鋼琴大賽之事宣揚出去後,就已經想到明啟會來争奪賽事的創辦權,面對江景臣的反問,雲也隻是悠悠一笑:“如果我說我請到了季桔來擔任這場賽事的評委呢?”
季桔,作為一個全世界最年輕獲得全英獎的東方人,名氣已然不在話下,最重要的是,她不僅琴技過人,背景還特别硬。風尚傳媒季風尚獨女,品佳集團二少爺溫錦略的夫人,随便一個身份拿出來都能吊打鋼琴圈的半壁江山,更何況她還緻力于慈善事業,聲望之大,何止深受音樂學子追捧。
提到季桔,江景臣還是意外了下:“你能請到季桔?”
“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你認為我會盲目的将赟燮要創辦鋼琴大賽一事宣揚出去嗎?”
看着雲也胸有成竹的模樣,江景臣輕眯了眯眼。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來了句:“我聽說,貴司新簽的形象大使是雲少的太太?”
聽了這話,雲也笑了起來:“所以你對我一直有所戒備是因為這個?”
“雲少敢保證不會有第二次沖冠一怒為紅顔嗎?”
确實,這一點雲也無法拍着胸脯保證,赟燮之所以簽謝許當形象大使确實也有他的私心,但這并不意味他毫不考慮赟燮的發展。
為了打消江景臣的這個顧慮,雲也還是将當初選謝許而不選詹相婷的原因說個明白。
“我之所以不選詹相婷,原因有三。第一,受制于人的合作方式赟燮不屑。第二,我選的形象大使專業絕對過硬。第三,合保要自尋死路,總不能讓赟燮跟着一起沉船吧。”
前兩點江景臣認可,但最後一點他不認同:“或許在某些決策上合保有失考量,但這并不意味着合保的發展前景不夠明朗。”
“從你決定用話語權跟資本做交換的時候,合保就已經朝着死亡之路極速前進了。”
像是被觸碰到痛處,江景臣幾不可察的皺緊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