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了下唇,杜婧笙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昨晚小黎總讓我連夜訂了三張機票,去鄰市的。”
沈垣之眉頭一皺,心裡有了猜測:“一中那邊的項目負責人在鄰市?”
話剛落音,杜婧笙頗為欣賞地朝他點了點頭,兩人一邊說着一邊往裡走:“是的,聽說那負責人正在鄰市參加一個什麼高校講座,為期三天。”
“在項目正式敲定前一切都有變數,小黎總的意思是想讓你和席總提前和他見見面。”
沈垣之一愣,脫口而出道:“他和席總溝通過沒有?”
杜婧笙又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當然說過了,身份證還是席總提供的,雖然小黎總平時不靠譜,但再怎麼也不會擅自安排席總的行程。”
意識到自己說了句多餘的話,沈垣之幹脆閉上了嘴。
兩人進了主會議室後,先調試了下設備,沈垣之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疑惑地皺了皺眉:“怎麼買了三張票,誰還去?”
“小馮呀。”杜婧笙打開了會議室燈,笑道:“技術部這段時間忙得不可開交,小馮自告奮勇幫你們設計圖紙,所以就派他來了。”
沈垣之聞言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杜婧笙嘴裡的小馮全名叫馮沅,今年從大學剛畢業,脾氣好,模樣讨喜,又和沈垣之大學是同系師兄弟,更有緣的是,他也是G市人,低沈垣之兩屆也在一中畢業。
照理說,沈垣之多少會照顧他一點,之前也确實如此,不過在某次公司聚會,小馮和他暗示性向并模棱兩可表露心思後,沈垣之就有意識地離他遠了些。
但總歸馮沅沒有明說,沈垣之也不想鬧得太僵,隻是沒像以前那樣照顧他了。
馮沅察覺他的疏遠後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平時在公司見面了還是會打打招呼,節假日在微信上問問好,都是正常社交的距離。
沈垣之向來公私分明,雖然對于這次行程有些說不出的滋味,但他沒那麼自戀,不覺得有人能惦記他這麼久。
更何況還有個席殃。
這才是讓他頭疼又恨到牙癢癢的人。
看了眼正在忙的杜婧笙,沈垣之背過身摸出了手機,果不其然席殃沒回,他并不氣餒,經過一晚沈垣之早就想開了。
能釣上席殃再狠狠抛棄他,是最好不過的。但實在不行,心情好的時候騷擾他一下,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也騷擾一下,這也是非常好的。
于是他又準備發消息過去。
沒等他想好發些什麼,門口突然傳來幾道說話聲,沈垣之和杜婧笙對視了一眼,兩人一前一後很快走了出去。
剛出會議室,門口就迎面而來兩個人。
一個黎炫,另一個是席殃。
G市今日天氣晴朗,不過剛八點,初升的陽光就灑了進來,柔和的光線落在席殃的身上。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西裝,裡面搭配着一件貴氣的黑色襯衣,銀色的領帶上扣了個小巧的領帶夾,明明是最簡單不過的配色搭配,卻襯得他内斂又優雅。
不僅如此,連頭發被精心打理過,不長不短的頭發向頭抓着,俊美又不失氣勢的五官被陽光籠罩着,薄唇緊抿,氣質凜冽,走路都像是在走t台。
“卧槽,沈助。”沉默之際,身旁傳來杜婧笙小小的驚呼聲:“這簡直是極品。”
話剛落音,沈垣之很不經意地擋住了她的視線。
兩人走得更近了些,黎炫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而席殃像是看到他了,目光微凝,眉梢向上一揚,五官更加生動起來。
錯身之際,沈垣之不僅聞到他身上傳來一股很淡的男香,還注意到他竟然帶了個耳飾。
在左耳,一個很不起眼的小黑點。
和扣得整整齊齊的襯衣相襯下,徒然給他添了幾分意味不明的禁欲。
在杜婧笙持續的探頭探腦及暗呼聲中,沈垣之盯着席殃遠去的背影很重地磨了下牙,心想。
他怎麼能這麼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