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巧,他爸媽做飯超級難吃,奶奶手藝倒是很好,但老人家是從苦日子過來的,炒菜多放一滴油都心疼。
“說不定是因為我有天賦。”
裴寂用還沾着面粉的手捏了下謝将時的下巴,親近,又有着難以言喻的侵略性。
指腹的紋路混合着面粉,粗糙中留有一絲滑膩。
謝将時的下巴左右兩側分别沾了一道白,但他的注意力被裴寂闖入視線的手臂所吸引,清晰的肌肉線條釋放着蓬勃的生命力,沒有刻意健身後過于誇張的鼓脹,圍裙系帶綁在腰間,顯出寬肩窄腰。
靠的足夠近,謝将時還嗅到了同款沐浴液的味道。
淡淡的草木香……
熟悉的味道出現在裴寂身上,也變得陌生起來。
裴寂在水槽裡把手沖幹淨,見謝将時還光着腳,用手臂推了推還愣在原地的人,“哥,我煮面了,去把拖鞋穿上。”
“不冷。”謝将時脫口而出。
“要我抱你去?”裴寂不贊同,說完就準備付諸行動。
到底是冬天,地暖溫度有上限,到達峰值會暫停片刻,一冷一熱感覺可能不明顯,但長時間光着腳,難免有寒氣。
謝将時真是怕了裴寂這有如實質的壓迫感,他趕忙按住對方的手臂,将兩人的距離拉開了些,“不用!我自己去。”
已經好久沒人會在這種小事上管他了。
裴寂的年齡比自己小,謝将時聽着覺得有些臊得慌,竭盡全力才沒把赧然的神情挂在臉上。
威脅奏效,謝将時老老實實地去找拖鞋,裴寂看着他那副别扭的樣子就想笑,誰知笑意還未收起,謝将時猝不及防地轉身又走了回來。
“你忘了一件事。”謝将時模仿着裴寂昨晚的語氣,不過神情整肅。
裴寂站直身體,表情也跟着嚴肅了幾分,“哥?”
“早安吻。”
“什麼?”
謝将時沒再廢話,勾着圍裙的肩帶促使裴寂低下頭,好方便他動作,然後眼睛一閉,親得幹脆利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如果沒有親完跑得比兔子還快,裴寂會以為謝将時真的轉性了。
事實上,謝将時還沒親心跳都快要爆炸了,他溜得極快,更像是落荒而逃,滿腦子都是自己為什麼做不到像裴寂那麼自然。
是以根本沒看到在他溜走後,裴寂一個動作保持了許久,才像是掉幀的動畫,緩慢地捂着臉蹲下身,素來冷白的膚色以左側臉頰為中心,燃起燎原之勢,胸口以上的皮膚被這股燙意染了個透。
沸騰的水在鍋裡瘋狂跳動,也不比心髒狂亂。
他心底隻響起一個聲音。
裴寂,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