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很喜歡這份禮物。”
裴寂目光專注,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他會陪着謝将時去做一切想做的事,他希望自己能成為謝将時無需再瞻前顧後的底氣。
外表看上去玩世不恭的人認真起來,對比總會更鮮明。
謝将時望着裴寂,直覺他不單單是在說禮物,但除了禮物,還會是什麼?不待謝将時深想,裴寂拿着花擡起手。
“鮮花贈美人。”
奶黃色撞入視野,裴寂躬身,故作紳士的姿态,眼瞳上挑神情不羁,認真的神色如潮水般退去,快到讓人懷疑是錯覺。
謝将時在裴寂的注視下接過花,輕觸花瓣,笑容缱绻,“很漂亮。”
這不是他第一次收到花,但送花的人身份不同,自然賦予了這束花非同尋常的含義。
初戀的分量太重,承包了從未有過的心動。
對他而言,與戀愛有關的一切都是陌生而新奇的體驗,而這件事又顯然不能用理性的判斷去應對。
太快,他怕因莽撞弄巧成拙;太慢,又怕表達不夠顯得無動于衷。
他想表現得遊刃有餘,這樣也不算辜負年長幾歲的身份。可不管在腦中提前演練多少遍,事到臨頭,他交給裴寂的答卷永遠和标準答案不一樣。
“确實很漂亮。”
治愈的花色和謝将時是如出一轍的溫柔,謝将時在誇花,裴寂在誇謝将時。
裴寂甫一開口,謝将時就知道今天的标準答案又要失效了。
好在他現在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雖然臉頰發燙,但不會再落荒而逃,甚至還能故意和裴寂賣關子。
“我現在有種強烈的負罪感。”
“為什麼?”裴寂不解。
謝将時錯開身,展示身後工程量浩大的陽台,“本來我是打算在你回來之前弄好的……”
裴寂打眼掃了一下,沒完成分裝的營養土和需要移栽的各種花草也就還剩一半左右,謝将時幹活很有條理,盆栽雜物雖多,卻并不淩亂。
“怎麼?收了禮不好意思讓我幫忙。”謝将時話裡的意思太明顯,裴寂都不用猜,“謝總這麼大的手筆,我才送了你一束花算什麼。”
“何況我整個人都是你的,現成的免費勞動力。”
最後一句,裴寂說得暧昧。
偏偏謝将時好像隻聽到了前半句,搖着頭,“不一樣的。花再多,隻有這一束是你送我的,我當然最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