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因為身體原因進到醫院,韓兆都得做一遍全身檢查,确認沒有問題才能出院。
以往他來醫院,閑來無事時都會處理工作。其餘的一切就交給助理或者全秋衡處理。
可現在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而這一個人代替了之前的所有人。
韓兆站在醫院的走廊外,雙手搭在欄杆上,自然佝着身看向一樓,跑來跑去,幫他處理一切的赫其野。
韓兆右手正拿着手機,與電話那頭的尹緒正溝通着工作上的事。
相比于工作而言,他對于自己的檢查結果其實沒那麼在意。
韓兆跟在拿着檢查報告的赫其野身後,後者站在全秋衡辦公室門口,十分嫌棄的“啧”了聲,不情不願地敲門。
正要開門進去,韓兆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工作。你先去。”韓兆簡單解釋,指着一旁轉身就接通了電話。
動作熟練的讓赫其野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
不知道還以為有病的是他呢。
赫其野猶豫再三,隻好自己先推門而進。
進到診療室,往全秋衡對面大咧咧一坐,檢查報告往身前一放,指尖随意地點着桌面上的左右兩份報告說:“我的,他的。”
全秋衡擡眸看到是他,笑意驟時散去,眸光也暗淡了幾分,有意嘲諷了句:“看來韓兆找的小保姆還挺有用的。”
全秋衡微笑着,擡手托在下巴,暗嘲道:“你了解他的病嗎?我跟你說,你聽得懂嗎?”
赫其野垂眸在他桌上掃視一圈,拿起一張白紙,搶過全秋衡手中的筆,筆尖往桌上一杵,朝他擡了擡下巴,“韓兆說你有治療方案。說就行了,我會把每個标點符号都記得清清楚楚。”
全秋衡看向門外正認真工作的韓兆,低頭拿起桌面的報告,将兩人的報告分析了一通。
簡單來說就是,韓兆的情況有所好轉,激素活性上升但還不穩定,如果後續治療跟上,說不定會有痊愈的情況。
赫其野擰着眉,盯着他說了一堆專業詞彙,隻聽明白一個詞——痊愈。
赫其野“啧”道:“直接說要怎麼做。”
全秋衡視線越過赫其野,看向倚在走廊牆壁上的韓兆,非常有閑情逸緻地朝對方打了個招呼。
韓兆瞟他一眼,立刻轉身離開了門口。
赫其野此時看去,剛好看到對方離開的身影。
“治療的關鍵在于你。”
赫其野動作一僵,以為聽錯了,猛地轉回頭,不可置信地問:“我?”
“準确來說是一個能讓病人接受的信息素。”全秋衡短暫地拿出專業态度,指着桌上的報告說,“我看了你的報告。韓兆因為體内缺少某種物質所以一直以來都無法接觸或代謝掉Alpha的信息素。”
全秋衡咬着牙根,帶着隐隐的嫉妒,“可你這個Alpha的信息素偏偏可以在幫助他的身體舒緩。”
“這也是他可以靠近你的原因。”
“啊,雖然不想承認你這樣的一個野人出現。”全秋衡話音一轉,“但你出現以後,韓兆确實比以前精神了許多。”
赫其野黑着臉催促,“說重點。”
“他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不适嗎?”全秋衡提問。
赫其野聞言,雙手環臂,懶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語調輕快,帶着隐隐的嘚瑟:“當然沒有。”
“如果有,我想他早把我踹了。”
全秋衡一愣,兩秒後他冷笑一聲,“你倒是開始了解他了。”
“對于韓兆來講,你的信息素是比任何藥物都好用的東西。唯一的副作用就是痊愈後會産生很強的依賴性。”全秋衡簡單帶過,繼續說:“所以,我建議初期你們可以慢慢來。”
赫其野聞言,拿起筆和紙埋着頭書寫起了重點。
“比如,從一些尺度不大的行為開始治療。像是牽手,撫摸這種。”
赫其野寫字的手一頓,他擡眼若有所思地看向全秋衡,毫無預兆地開口,“接吻呢?”
全秋衡聽出他的試探,坦然一笑,巧妙地轉移了話題,“治療初期是一個适應過程,不是所有能接受的行為都是好行為。過多的放縱,後續隻會讓他産生更加嚴重的依賴。”
“作為醫生,我的建議是循序漸進。”全秋衡露出他标志性的微笑,“當然,親密行為對韓兆來說是沒壞處的。可痊愈之後,他總要自己面對,總不能稍微有點不适就是想到你吧?”
全秋衡觀察着赫其野的反應。
後者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半響都沒反應。
直到門外傳來兩聲很輕的敲門聲。
“結束了嗎?”
韓兆走到赫其野旁邊,毫不在意地翻看赫其野記下的重點,“公司有會,要先走。”
赫其野起身,側頭朝韓兆說:“都清楚了,走吧。”
韓兆瞟了全秋衡一眼,轉身将人帶走。
正要走到門口,迎面突然跑來一位女生。
“小心!”
韓兆險些和對方撞上,好在赫其野眼疾手快,迅速将人拽到自己身邊。
赫其野敏感過度似的擋在他身前,正要開口訓人,表情突地一僵。
訝異的語調中滿是困惑,“小妹?你今天不是休息嗎?”
韓兆:“?”
韓兆看向女生,暗自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