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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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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臘月的時節已慢慢過去,但毓慶宮中還彌漫着清幽的梅花之香,他素愛梅花,便索性将院中種了好幾棵梅花樹。自臘月廿四日祭竈之後,年節将至,今年的課業也就到此為止了。

旭昉窩在溫暖的殿内,坐在吩咐司設監按他要求做好的小搖椅上,身上還蓋着毛毯,火盆就在旁邊燒着,水月還怕他冷着,甚至還想往他毛毯内放個湯婆子,旭昉連連擺手拒絕。

冠玉便坐在他旁邊不遠處,他倒是不習慣搖椅,端正地坐在雕花木椅上。旭昉隻見他就算放松地坐着,背也挺得筆直,自有一番氣質。時人講究儀态之美,不論男女,行事中均會處處講究,旭昉在心裡贊歎了一句。

想到這,他不免又有些郁郁,不知是年齡還小腦容量有限的原因,還是多年來被愛包圍着原因。他盡管有前世記憶,但卻覺得越發遙遠,且行事作态越發像自己這般大的孩童靠近了。他經常恍然,前世種種難道是莊生夢蝶之故,但每晚喚起的全息投影又讓他明白前世是清清楚楚存在的。

剛來時他最擔憂的便是自己能否生存下來,後來有了安全感之後,他又想起後世那冰冷的文字上記載的這個土地上後續會經曆的慘狀,想到苦苦掙紮的平民大衆,想到饑荒人吃人的人間煉獄,他便覺得自己總得做些什麼。其實他最擔心的還是自己處于這個階級最高層,會不會也變得慢慢的漠然,甚至開始習以為常階級給自己帶來的快-感。

剛剛他與冠玉随手找了幾本書看着,即使不說話,也自在極了。他躺在搖搖椅上,一搖一晃地看着手上的書卷,不免有些看的難受。冠玉自己看書的同時,其實難免會有些留神身邊搖搖晃晃的某人,見他微阖雙眼,便知想必是晃得難受了,便接過書給他念了起來。

旭昉舒服地微眯雙眼,但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但見殿内衆人都習以為常的樣子,不免開口道。

“這是什麼書啊。”

冠玉都沒翻書頁,有些驚訝的道。

“是濂溪先生的《太極圖說》,汝何不知也?”見旭昉還是一臉疑惑,便又解釋道,“姓周名敦頤也。”

旭昉哪能不知周敦頤,《愛蓮說》可謂是後世但凡受過義務教育的人都能全篇背誦的。但這《太極圖說》他倒是第一次聽,裡面滿滿不都是理學嗎?他剛剛隻聽了一小部分,開始覺得頗有《易經》之感,聽得腦袋都暈暈的,但還是聽出來裡面闡述宇宙本源的觀點,和“主靜”“無欲”的道德修養論,一時又想起按原本的發展,之後還會有著名的“存天理滅人欲”,心下五味雜陳。

他并不是覺得理學不好,或者不應該存在,理學的出現其實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思想的解放,且對當時的社會穩定做出了很大的貢獻。隻是理學發展到極端時反倒衍生了很多桎梏,之後大批的“貞潔烈婦”。“孝子賢孫”都将為這傳統禮教殉身。

現在理學倒還沒如此盛行,朱程理學的“存天理滅人欲”也還沒出現,他想着後世學到的在後來極端的理學家為了迎合統治者,甚至将理學變成了“以理殺人”的工具,眉毛便緊蹙起來,身體略有些緊繃,搖椅便慢慢地晃得慢了些。

冠玉見面前的一團子突然一臉苦大仇深,以為他想到什麼不得了的事,便道。

“這是怎麼了?”

“冠玉哥哥,你說這《太極圖說》是不是在講‘存天理滅人欲’啊。”他心中突然湧現恐慌,唯恐後世發展又在一步步重演。

聽見他這樣說,冠玉原本有些緊張的神色也放松下來,到底是小孩子,對書中要義理解不夠透徹容易走極端也是能夠理解的,于是他便端正神色道。

“怎麼能這麼想呢,濂溪先生所提恰恰是探索始末,學之隻覺得醍醐灌頂,先生主張聖人之意……”

旭昉又與冠玉辯論了幾句,想從中了解現下大家對理學的看法,聽着聽着便稍放下心來,現在的理學還僅是初露矛頭,隻要之後好好引導,應不至于走上極端,也不急于這一時,應該慢慢圖謀,而且以他現在這個腦容量,他很想,但是他不可。便放松下來,繼續躺進他的搖搖椅,可能是因為驟然放松下來,他落下速度有點快,導緻搖搖椅比之前倍速的搖了起來。

冠玉與旭昉辯論都有棋逢對手之感,一場辯下去隻覺得酣暢淋漓,心情好極了,見旭昉乖乖得又躺進搖椅中,還比之前搖的更歡,小腦袋穩不住随着一晃一晃的,梳好的發髻都微亂的耷拉在腦袋上,心裡笑意更足。

旭昉隻覺得晃得太快腦袋都有點暈了,且他為了舒服,是設計的整個人躺在裡面的,就像一輪彎月似的搖椅,人窩在中間,腳都不着地,剛想喚水月幫他調整一下,便見卓松進來了。

“殿下,于大人剛剛托人送來給于公子的信。”

雖是給冠玉的信,但卓松還是遞到了他手邊,旭昉對這個不感興趣,也相信冠玉的為人,便将信直接遞給了冠玉,這幾日丞相府的确遞了好幾封信過來,每次冠玉都是帶着笑看完,然後便揣進懷裡,也不多說。他也沒多問。他隻見冠玉向來就見人三分笑的臉上在這次看完信之後,卻慢慢地沉了下來,手也慢慢捏緊了信。

這幾次的信都是催他回府,畢竟今年的課業已經結束,他每次都找了借口搪塞了過去,這次看來是不回不行了,畢竟年節将至,若是不回,外界豈不盛傳于丞相不但寵妾滅妻,甚至想将嫡子往佞臣上培養。他倒是樂得見此,但見于丞相都下了最後通牒,甚至要擡妾為妻,着他如何忍得,隻得回去了,便正色道。

“殿下,年節将至,臣該歸府了。”

旭昉隻見他臉色不對,眉眼低垂,好像在克制着什麼,想到于丞相府中情況,心下也有幾分明了。但想到自此一别,下次再如此相伴得正月十七往後,不舍便湧了出來。

“那你何時回府?”

“臣這就去收拾,傍晚落鑰之前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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