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昉醒來之後,父兄們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好像生怕這是一場夢境。
太醫們和大夫們心中卻是從心中浮現出一個荒謬的想法。任哪個内行人來看,七皇子受了這麼重的傷,都是必死的命。如今不僅沒死,還奇迹般的就醒了?他們眼中都帶上了驚詫,不免想到民間傳聞最多的仙人下凡的說法,本來以他們所處的位置,自是不信的,這會兒,也不免搖擺起來。
旭昉倚在元帝懷裡,隻感覺身上無一不痛,哪怕稍微動一動,都讓他呲牙咧嘴起來。
“003,能屏蔽痛覺嗎?”
已經悲慘的淪為打工人的003悶悶地道。
“如果能量真的那麼有用的話,之前就把你治好了,哪能拖這麼多年,傷了病了都要更多能量維護?能量隻能保持住你這副身體的最基本的機能不被損壞。要不是能量掉了,等級沒掉。你都不一定活着。”
旭昉聽見這話也不在意,隻盡量保持住自己的姿勢不改變,免得扯到傷口。
元帝一直看着幼子,哪能沒注意到他的表情。正想開口,就聽見外面傳來的聲音。
“天道不公啊!天道不公!不公啊!!”
這個聲音其實在小七醒來的時候也有,但當時衆人都被喜悅沖昏了頭,沒有注意聽。這會兒,才清晰起來。
“什麼人?”成親王來得晚,當時見到弟弟這個情況,隻覺得連近前的不敢,心中都在責怪自己。就站在最遠的地方,這會兒聽見外面的聲音,他淩厲的語氣,直接開了腔。
外面的兵士們這才反應過來,狠狠堵住抓到的首領的嘴。
“回禀陛下,王爺。作亂的逆賊頭領已經抓獲。其餘人馬皆是死士,卑職趕去的時候,均以服毒自盡。”
元帝皺起了眉頭。
旭昉聽到這,面色也有些凝重。
能夠豢養死士的。可不是簡單的人物,也絕對不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組織得起來的隊伍。如果真是左相一派所做,那打算謀逆之心顯然不是短時間來的。但……他不着痕迹地看了元帝一樣。左相謀逆一事是真是假。
“費相呢?”元帝發問。
“回禀陛下,已經抓獲。”元帝帶着費相來莊子上,也早就叮囑了心腹看着,剛剛亂起來之後,費相意識到不好,正趁亂溜走的時候就被按倒在地。
元帝再看到卧床上已經可以擰出鮮血的被褥,聞着卧房中的血腥氣。
再看着自己從小捧在手心上的幼子如今奄奄一息躺在他懷裡。剛剛被悲痛壓下去的怒火就卷土重來。
“朕定要此等逆賊血債血償!抄家滅族!”
旭昉心中一跳,滅族?
卧房外的逆賊首領本就是武藝高強之輩,哪能聽不見元帝這不算小聲的話。他臉上的傷疤看起來更加猙獰了,臉上也漲得通紅,竟是使勁了渾身力氣擺脫了口中所塞之物。
“哈哈哈哈哈哈哈,天道不公啊!何等不公!狗皇帝還想抄家滅族,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為,我還有家嗎?我又有何族可歸??”
元帝聽了他這話,擰起了眉,似乎從這話裡聽出了什麼。
“武安侯?”
那逆賊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笑得更是猖狂,隻是眼角都有濕意。
“狗皇帝!忘恩負義之輩!你這還有臉提我父?今日要不了你狗命,便是蒼天不公!我就算下了地獄,也會生生世世糾纏于你!你就該斷子絕孫,這大興氣數早已唔……唔唔……”他越罵越狠,越罵越恨。這話讓衆人聽了都膽顫心驚,兵士們連忙捂住他的嘴。
元帝面色鐵青,幾位王爺臉上也不好看。
他費力地擡了擡腦袋,看向了元帝,希望從他那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元帝感受到了他的視線,沉聲道。
“武安侯随朕多年,力勇抗敵,倒是立了不少功勞,但後來有了不臣之心,朕便賜死了他,抄沒其家。我倒是知道武安侯尚有一子,隻是沒想到,朕心胸如此寬廣之下,竟是讓其子今日傷了我兒!行刺大罪,此次朕定要誅其九族!”
旭昉放在旁邊的手一緊。腦中都是血流成河,屍山屍海。
他與元帝相處那麼久,怎會看不出父皇臉上一絲微妙的不自然。
元帝是越想越氣,大怒之下,直接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