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劑師慌亂地看了菲利克斯一眼,似是急于證明自己的能力,解釋道:“那瓶藥肯定沒有問題,和我平時配制的材料并無區别。”
賽巴斯歡快地拾取着自己的戰利品,不論紅的藍的,統統收進背包裡。
看着飛速提升的堆疊數量,男生不由嘚瑟起來,嘴上頓時把不住門了:“藥呢,肯定是沒問題的,有問題的是渡影鴉的血。”
“它的毒素是制作麻痹藥劑的主要成分,而負責激活毒素活性的,正是除味藥劑中的其中一味藥草。”
賽巴斯看着他們驚訝的樣子,别提多得意了:“論玩藥,在我老婆面前,你們統統都是渣渣!這種花樣,我背包裡至少還有十幾組~”
藥劑師仍然不解:“可是渡影鴉的血我們都沖掉了,而且你明明也有噴了藥水。”
賽巴斯咧開嘴,笑道:“因為我沒有受傷啊,所以,渡影鴉的血并沒有滲到身體裡。”
另一個劍士才反應過來:“你是故意引我們驚動渡影鴉的!”
“不算太笨。”賽巴斯收拾好,準備離開前又看向神情異常平靜的菲利克斯,雙手合十道,“考場之上,不講感情,還請見諒。”
“希望下次見面,能愉快地做個朋友!”
如果賽巴斯的人生再多點閱曆,他就該明白,難搞的人設不僅有眯眯眼,還有冷靜的瘋批。
渡影鴉滲進體内的血量并不多,不一會幾人身體的麻痹感就退去了。
菲利克斯站起身,撣了撣衣服上的塵土。
藥劑師低着頭,嗫嚅道:“隊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另一個劍士趕緊安慰道:“不怪你,是那個混蛋太狡猾了!今天換誰都會栽。”
“等考核結束,我把他找出來揍一頓,給你出氣!”
菲利克斯瞥了他一眼,摸了摸左手臂上那道渡影鴉劃出的淺淺傷痕,道:“你一個人恐怕打不過他。”
“就連我也不一定。”
其他成員驚訝地看了過來。
“不可能!學校裡不可能有人能單打獨鬥赢過隊長的。”
菲利克斯沒接話,從衣服裡側的口袋中掏出一枚藍色的徽章别在身上,道:“考核的時間才過去一半,現在放棄未免太早了。”
“在這等我回來,然後,”菲利克斯笑了下,“一起揍!死!他!”
賽巴斯确定自己已經跑到了安全的地方後,才敢松口氣。
他打開背包又看了一眼裡面的徽章,樂得嘴角都咧到了耳後跟。像個小學生似的,一邊哼着歌,一邊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我是一個小間諜,偷襲本領強,我要把那小徽章,全都收口袋~~~”
賽巴斯的尾巴剛翹高,身體卻突然間動彈不了。
不是被麻痹,而是僵化術。
這感覺賽巴斯挺熟悉的,蒂法嫌他煩的時候,偶爾會用這招。
“我可是特意念完咒語才施放術法的。”蒂法從樹後走了出來,“你如果沒有得意忘形的話,應該早就能注意到我念咒的聲音。”
“呃……”賽巴斯瞥了眼自己的技能界面,舔了下嘴唇,問道,“我已經洗掉身上的味道了,你是什麼時候找到我的?又是怎麼找到我的?”
“你是不是作弊了?”
“用你們那裡的話怎麼說來着,哦,你行事方式簡單的就像草履蟲,在兩隊交手時,我就找到你了。”蒂法對于賽巴斯的質疑并不生氣,她按住賽巴斯手上的戒指——那是他背包具像化的介質,居然直接取出了裡面的徽章,“但是,明顯現在才是收割的好時候。”
賽巴斯可憐巴巴地望向少女:“給我留一個嘛~你真的忍心讓我不及格嗎?”
“不及格又不會被退學,有什麼關系?”蒂法笑了下,“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蒂法留下一藍一紅兩枚徽章,像表演雜技似的不停地抛向空中再接回手上:“給你一個從我手上搶走它們的機……”
蒂法的話音還未結束,本應被僵定在原地的賽巴斯突然動了起來——他的技能欄裡可是有解控的,隻是這個技能CD時間比較長。他之前偷襲其他考生的時候用過一次,遇到蒂法時還有兩分鐘才可以再次使用,所以才故意搭話拖延時間。
賽巴斯一個急轉擡手從半空中握住一枚徽章,然而迅速撤身後退。
“啊,居然是藍色的。”看清手裡徽章的顔色後,男生頓時有些沮喪。
蒂法取出魔杖,像握劍似地握住手柄,沖着賽巴斯微微笑了下:“隻要你碰到它,就算你搶奪成功。”
賽巴斯聞言抽出佩劍,躍躍欲試道:“那我還是有希望的。”
蒂法做了個“請”的手勢。
賽巴斯看着自己眼前面闆上亮起的輸出技能,猶豫了片刻,并沒有使用它們,而是自己揮劍向蒂法刺了過去。
他在課堂上的每一次揮劍,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就算不使用金手指的技能,他的腦海中依然會浮現應對的招式,經過訓練的身體也能将劍招使用出來。
雖然慢了些,雖然被緊逼時會手足無措,看起來又蠢又狼狽。
而且,放棄用技能後,他好像根本不可能碰到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