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杜伶荟邀謝傾吃飯,他準時赴約。兩年未見,這女人全然未變,野心和手腕更甚從前。她約謝傾在一艘巨輪上見面,甲闆上安置着太陽傘和餐桌椅,二人相對而坐,從此處望去,江面視線開闊,白鷗飛攆,喧嚣漸逝。
她将墨鏡摘下,露出那雙勢在必得、高貴異域的眼睛:“謝董,好久不見,你終于肯來見我?”
謝傾唇角掀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最近忙。我想杜小姐也不是什麼閑人,有什麼話就長話短說吧。”
杜伶荟笑道:“外界傳謝董要結婚,看來是真的。好事将近,我就提前恭喜謝董你了。隻不過謝董貴人多忘事,當初合約履行到一半就提前終止,謝董欠我一個人情。我相信你是守諾之人,不會毀約吧?”
“你要我做什麼?”
謝傾知道杜伶荟說的是哪樁人情,他開門見山道:“杜小姐要我做什麼?但說無妨。”
“不難。我不會讓謝董上刀山、下火海的,況且這件事對華貿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你說。”
“我要謝董暫時和我結婚。”
“抱歉,做不到。”
“放心,隻是協議結婚。等我拿到我該得的,必然會感激謝董。你可以當做是華貿和M集團的第二次合作。”
“抱歉,杜總,真的不行。”
謝傾聽到過一點風聲,杜伶荟的父親應該是不太行了。在馬來貴族中,杜家子女一堆,而杜伶荟應該是想借助如今華貿集團的名聲一舉奪獲杜家掌舵人的位置。當初華貿和M集團合作,他和杜伶荟約定三年内以未婚夫妻的形象示衆,但他為了提前完成華貿的轉型,提前一年終止了合約,欠杜伶荟一個人情。
杜伶荟不贊許地挑了挑眉:“謝董拒絕得這麼果斷?就不想想其中的利益關系?”
“有些事,不用想。其他的我都能答應你,就現在這事不行。”
“最多三個月,隻要我拿到M集團,就可以結束合作。想來謝董不會為了結婚連這三個月都等不及吧?”
“抱歉,杜小姐,确實等不及。這事沒商量,你還是找找别人吧,京都有實力的男人數不勝數,我看華盛顧家就挺不錯,不如你考慮考慮和他們合作?至于我欠你的人情,M集團可以下次再提,隻要不是和我結婚。”
謝傾二話不說下了甲闆,留下杜伶荟潑翻一杯咖啡。
他回到家,沒見到張寶兒。打個電話過去,果然聽到旁邊柳卿卿的笑聲。
“你在哪兒?寶寶。”
“我和柳卿卿在一起。”
“我知道,我問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不用。”
“告訴我。”
“……”
在謝傾的再三詢問下,張寶兒報出地址,被他找到。
這是一家頗有曆史的外國酒莊,被柳家人買下,劃為私宅。
謝傾一下車都是用跑的,生怕張寶兒嘴饞要喝酒。他雖然再三叮囑過張寶兒不許喝酒,一滴都不能喝。
張寶兒雖然口頭答應過他,但酒壯慫人膽。她難免受柳卿卿那“害群之馬”的慫恿喝上兩口。
果不其然,謝傾推開酒廳門的一刹那,張寶兒手上捏着酒杯,正要喝一口。
“張寶兒!”謝傾這一聲将在座人都吓了一跳。
衆人盯着突然推門進來的他,一動不動。眼見他急步過來,接了張寶兒的酒杯,将人拉起來。冷臉道:“失陪了,我們今天有安排,改天一定請各位喝酒。”
說完,他拉着張寶兒要走,卻在走廊上被她掙脫開手。
“你幹什麼,謝傾?我答應了今天陪卿卿品酒的!”張寶兒捏捏手腕,皺眉,表示不滿。
“你能不能别老幹涉我的生活?謝董沒有别的事要幹麼?華貿是要破産了麼?你現在的時間如此充裕麼?你找點别的事幹好不好?……”
“……”謝傾被她一個個埋怨的問題氣得臉都黑了,卻也來不及争辯。
隻捧着她的臉頰看了又看,又湊到她唇角邊聞了一聞:“喝酒沒有?說實話。”
“沒有,剛要喝你就進來了!”
“真沒有?”謝傾盯着她微紅的臉頰不太相信,“真的一口沒喝?”
“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