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卿和她八卦:“寶寶,你知道嗎?謝恩婉離婚了。”
“啊?為什麼?”
“好像是說她夫家欠了債,人躲到國外去了。這事在圈子裡傳得沸沸揚揚,謝恩婉一氣之下提了離婚。還有她弟謝遠據說打傷人,正打官司呢,這事挺麻煩的。你家謝董能不知道?謝家那群人指定早求到他面前了吧?”
張寶兒咬着勺子想起昨天謝傾的臉色,看來謝家人早就找過他了。那群人肯定不會輕易罷休,不論撒潑打滾還是流淚要挾,指定要纏着謝傾管。
張寶兒歎口氣,和柳卿卿聚完,就讓她将車停在華貿總部大樓下。下車打電話給謝傾。
“謝傾,我在你公司樓下。”
“你來幹什麼?婚紗試完了?”那頭好像略微疲倦,聽了她的聲音,音調又放松下來。
“試完了,都挺好的。”
“好。在樓下找家餐廳等我吧,我們一起吃午飯。”
“你不是在外面不能亂吃?”張寶兒這個時候故意和他打趣。
“有家還不錯,你去那等我。”
“好。”張寶兒在那家餐廳點好菜,不過十幾分鐘,謝傾就過來了。
三伯母到他辦公室找他求情,他剛叫保安将人送出去,眉間還殘留着戾氣。
張寶兒遠遠朝他招手,他過來坐下,張寶兒笑笑:“你的禮服不用試麼?平夏姐說後天要拍婚紗照诶。”
“試,等我回家。”謝傾的心情舒緩一點,謝遠前陣子在美國賽車撞了人,最近又因為一個美國女人捅了對方前男友一刀,現在被逮捕了。三伯母左鬧右鬧要他管這事,昨天他一口回絕了她,今早她又不顧臉面地鬧到公司來。
張寶兒點的菜上桌,都是重油重辣。謝傾看得皺眉,又點了幾道青菜和一道湯,不許她吃太油辣的。
吃完飯謝傾要送她回家,張寶兒不許,說自己能回去。然後就在路上碰見謝家三伯母。
她是特地等謝傾走了,留在這堵張寶兒的。
“張小姐還真有能耐,被甩了還能再回來,還要結婚?恭喜啦。”三伯母還和從前一樣時髦亮眼,但她陰陽怪氣說着話走過來,張寶兒能看出她眼角細紋多了不少,想來這三年沒少為謝遠操心。
女兒離婚了,她也不關心,就想着她的小兒子。
張寶兒撇撇嘴。她雖然不喜歡謝恩婉和謝茗音,卻也不喜歡三伯母重男輕女。
她繞過她要走,卻被三伯母拉住:“你結了婚就是謝家人,現在小叔有難,不能不管吧?去和謝傾說,讓他花點錢把謝遠接回國。到時候你們婚禮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參加,多好?”
張寶兒歎口氣,覺得謝茗音笑面虎的本事肯定是跟她媽學的,不論發生什麼,都可以忽略不計然後笑着求人。
她拂了三伯母的手:“伯母,我叫您一聲伯母算是客氣。謝傾早和你們斷絕關系了,哪裡算作一家人?謝遠也早已成年,做錯事就要自己承擔,你别再來找我們了。”
“你們?你們還沒結婚呢。”三伯母冷笑一聲,變成嘲諷臉色。
“M集團的千金這次到京南來,你以為是巧合?謝傾那隻白眼狼,你還指望他能娶你?還不如撈筆錢早做打算的好,女人的青春就那幾年,你也不能光指着謝傾不是?”
說到後面,三伯母的臉色又變得寬容了,笑起來細長的兩隻靓眼。
“好孩子,你就幫忙說說話,伯母自然不會虧待你。就算你和謝傾結了婚,一家人有過節,時間一長,那還是一家人不是嗎?”
她是想給張寶兒點好處,但張寶兒不買賬,推了她的手不聽她聒噪。
張寶兒後來又跑去和柳卿卿聊天,兩個人躺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
“你說謝董的這群親戚還真是吃相難看。”
張寶兒躺在沙發上,腹部微微隆起,柳卿卿起身拿薯片,拍拍她的“小肚子。”
“你看看這小肚子,我天天吃的比你還多,都沒你這樣。”
“诶……我試過了。減不下來嘛……而且我最近越來越饞,經常半夜都覺得餓。”
柳卿卿喂口薯片給她:“餓了就吃,難不成還餓着自己?隻不過……你這症狀……”她随手拿鏡子照了照張寶兒的臉,要她自己看。
“難怪謝董這麼着急結婚,寶寶你是不是懷孕了,連我也瞞?”
張寶兒吓了一跳,趕忙爬起來摸摸自己腹部,想起今早林平夏的話。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寶寶,你和謝董……你們倆做措施沒?”
張寶兒臉色一白,最開始……起初那幾次确實沒有。她趕緊跑去醫院,然後拿着孕初期的檢查單出來。柳卿卿在旁邊擔心又驚喜,勸她:“這你都不知道?太粗心了吧?你們家謝董也沒察覺?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實在太不靠譜了,孩子有了都不知道?!”
張寶兒呆呆的,耳邊柳卿卿的話滔滔不絕,拉着她去逛商場,說要給自己小侄子買禮物。
她想起謝傾最近的反應,他肯定知道,卻不告訴她。
這是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隐瞞?都怪他,實在是太過分了!張寶兒越想越氣,還有點委屈。腹部油然而生一種陌生的恐懼感,讓她患得患失、無知無覺、郁悶到晚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