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9.戰争的前奏

三途春千夜雙手撐着腦袋，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直到此刻才終于慢吞吞地開口。

【……你們廢話完了沒？】

【我不是放她出去的。】

他語氣淡得像在講天氣，但下一秒又突然笑了，【是她自己算好了我會配合。】

Mikey微微擡起眼，聲音低得近乎壓抑。

【……什麼時候知道的？】

春千夜視線終于轉向那道壓迫感極強的目光，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開口。

【從她偷跑進房聽到會議内容把臉哭成豬頭那晚開始，我就知道她會不甘心。】

他語氣嘲諷，但那眼神卻不像在開玩笑。

【我隻是沒想到……她會利用我預設的漏洞，還多找了幫手。】

可可皺眉：【什麼意思？】

春千夜擡起手指，指了指自己左邊的筆電螢幕，然後輕點幾下觸控闆，調出一封郵件與加密郵件截圖。

【這是朶遙跟班那個叫林書手機内郵件，這署名是龍二，内容包含了仙台研究設施的初步位置圖、進入路線規劃，還有——她計畫潛入的時間表。龍二确定是共犯，其馀的跟班我看也是了。】

【…她早就準備好了，隻是沒讓我參一腳。】

蘭咬牙，【你就這麼放她去送死？】

【我留了備份，也預設了15分鐘的遮蔽時限，讓她安全離開——說要購買私人用品馬上回來什麼的，雖然我知道是借口。】

春千夜低聲道，【……但之後的動作是她跟雲司串通的，甚至反過來遮了我的備份指令。】

會議室安靜了幾秒。

Mikey仍沒開口。

直到春千夜的語氣忽然低下來，像是終于不打算嘴硬。

【我……沒想讓她真的走。隻是想讓她知道，我會站在她那邊。】

【但我也以為，她會再回頭找我。至少……說一聲。】

語氣最後一字落下時，空氣似乎有點松動。

鶴蝶開口：【那現在呢？你怎麼打算？】

春千夜嗤笑一聲。

【打算？她都踩過我頭了，我還能怎麼辦？】

語氣莫名帶點驕傲，【當然是——幫這膽肥的把路掃幹淨。】

這時，Mikey終于動了。

他站起身，走到春千夜面前。

鶴蝶瞬間繃緊了背，其他人也都屏息。

但他隻是擡手在春千夜臉上狠揍了一拳就停手了。

【……】已有心理準備，但沒想到隻是這樣的懲處讓春千夜有些怔忡。

【沒有下次。】

Mikey低聲說，語氣聽不出情緒。

接着道，【我會殺了叛徒，但她不會想我殺你。懂？】

春千夜愣住，然後咧嘴笑了。

【……懂了。】

衆人都輕輕呼出口氣，也見到不隻是他們，還有Mikey的改變，在那一拳落下後的沈默，像是靜止的風暴眼。

春千夜揉着臉，彷彿挨了這一拳才終于安心下來。

Mikey則毫無表情地轉身，重新坐回主位，眼神淡薄，語氣卻帶着令人無法反駁的決絕。

【從現在開始，所有人行動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