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原本劇情,斐從徵下個月接任務,會去西境的無妄海。她打算在石窟嶺那埋伏他,給他和這隻偌累獸點一個鴛鴦譜。
雖說斐從徵修為碾壓她,但她身上還有玉春風上次給她的最後一個靈器。
就算被發現了,也能跑得掉。隻是,就怕他身為天策,回宗後會給她穿小鞋,比如暗戳戳給她安排什麼危險的任務之類的。
啊,不管了,吉人自有天相。她穿來這麼久,就算中毒了不也活下來了嗎?
路雲掏了掏耳朵,斐的劇情大概是,黑水城中毒,秘境得碧水獸,殺蛇妖解毒,探查無妄海,之後就是得掌門真字訣傳承,取本命妖刀,天外天問道揚名。
所以她要報複得趁早,他得了心法後,恐怕自己就再難有機會了。
路雲推開茅草紮成的門,隻見滿身鞭打傷痕的偌累獸趴在草席上睡得很香,前面有一條細細的小白蛇正在看着他。
碧水獸說白蛇受傷很重,還需要幾次治療。它如今又被路雲契約,所以白蛇隻能暫時聽命于她。
路雲清了清嗓門,“看好它哈,我去睡覺了。”
白蛇憤憤地瞪了她一眼。
那日秘境毒霧來勢洶洶,白蛇一直藏在她的袖中,卻安然無恙,可見修為還是很高的,至少比大師兄高。
初見時,那句“是你”可謂疑點重重啊。
路雲掩下神色,轉身向自己的竹屋走去,她現在修為不過開光後期,劍法也隻将最基礎的天極劍堪堪練完,就算發現什麼驚天大秘密,也做不了什麼。
事已至此,先睡覺吧。雖說修士不用睡覺,可是她累得很。
路雲給自己用了一個清潔術後,結結實實往床上一倒。
忙活一天了,此刻終于有時間把碧水獸放出來問問。
“小藍,你看下我,能不能看到我身上有什麼?”
碧水獸皺皺鼻子,“小藍,這是什麼名字,想我好歹也是世間唯一一頭地階靈獸,不應該給我起一個高大威猛的名字嗎?”
“你不懂,賤名好養活。如果名字起得太大,你壓不住,會被克死的。”路雲摸了摸它的大尾巴。
小藍氣得渾身炸毛,“怎麼可能?你這是什麼歪理。”
“不是歪理。”
路雲的眼睛黑漆漆的,宛如一口冰涼的井,盯着它一動不動,“小藍,至少這件事你要聽我的。”
碧水獸被她吓了一跳,“咳咳,你這是什麼眼神,你不會真克死過你的靈獸吧?”
路雲不說話。
“好好好,小藍就小藍,真是怕了你了。”碧水獸直起身子,露出了柔軟纖細的肚子,它伸了個懶腰,繞着路雲走了兩圈。
“你是個正常的人。身體沒有中毒,周身的靈氣運轉也很通暢,你要我看什麼?”它奇怪地用爪子撓了撓臉。
“嗯?你看不出來嗎?算了,說不定這種玄乎的東西隻有命師才能看出來。”
路雲摸了摸下巴,“呃,你在那裡住了那麼多年,有沒有見過什麼印象深刻的女子啊?”
“說實話,我都沒見過什麼人,更不用說女子了。”
“我再給你一個提示,就是那種穿着長裙,拿着書卷的女子,像是公主或者大戶人家的小姐。”
小藍捂着腦袋想了片刻,“真的沒有,我也才活了一萬零三百歲,那個秘境五千年才開一次。而且大蛟龍還活着的時候,水龍宮外面有一個很厲害的隐藏陣法,很少有人會到找到這裡。”
“真要說的話,我倒是見過一個女修,就是拿劍殺了阿蛟的那位,你們人間的戰神天河。”
路雲原本靠在枕頭上,聽了這個名字慢慢坐了起來,她靜默一瞬,突然問,“天河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我那時還小,根本不敢上去湊熱鬧。阿蛟都打不過她,我怎麼敢出門。不過阿蛟死的時候,我從門縫裡偷偷看了兩眼,她穿着黑色的戰甲,手拿一把長劍,黑發沾血,淩亂的貼在身上,好像什麼地獄裡的惡鬼。”
“瞎說,明明很帥很英勇。”路雲戳了戳它的腦門,“你這是偏見。”
“我當時怕死了好嗎?而且我感覺她好像看了我一眼,不過她沒找我的麻煩,還好還好。”小藍抖了抖胡須,在被子上滾了一圈。
“啊”,路雲抖開被子把它抖了下去,“說了這麼多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崇明祯這人既然這麼能算,就不能說得明白一點嘛!”
算了,早點睡,明天起來制定報複斐從徵的計劃。報複完斐,就去找落嶼玩。之後,跟大師兄商量一下妖族的事情。
啊,對了,忘了自己身上還有命契,要早日升金丹解契,省得玉春風死了再連累她。
再之後,一個人身體裡有兩個天魂,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啊,可是她對此一點頭緒也沒有。
煩死了,算了,事已至此,先睡覺吧。
路雲想着想着,眼皮越來越重,小藍吭哧吭哧爬上床,窩在枕頭上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