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洲野再次吻住江聽雨,這次她卻避開,張口咬住了他最脆弱的脖頸。
力道很大,像是被壓制的小獸得了機會報複,狠狠反口撕咬,讓徐洲野又痛又爽。
痛和爽的出處多元,他能感覺到自己脖頸上被她咬住的皮膚和底下的血管在突突跳動。江聽雨同樣暴露了她的脖頸,他與她交頸,看着那白皙的皮膚終究沒舍得下口,隻吻了上去。
脖子很痛,他沒有要躲的意思,開始推進。
兩人逐漸适應彼此的節奏,但江聽雨很快就跟不上他。
“徐……”
“我知道。”
他知道,但卻在故意作怪。江聽雨胸口的那枚平安扣在皮膚上跳動,時而劇烈時而緩慢,在滑落她脖頸的前一秒,徐洲野順着鍊子勾起來,将平安扣抵進了她嘴裡,一語雙關:
“輕點咬,小心别咬碎了。”
江聽雨覺得這個夏天異常悶熱,哪裡都汗津津的。
好像碰上徐洲野她總是在哭,她讨厭自己哭的樣子,眼睛許久未見地蘊滿了眼淚,再重一點就要掉出來。
“我真的……很讨厭你。”她斷斷續續說。
這是心裡話,或許裡面有一些假意,但不是假的。
徐洲野沒有回答她的話,江聽雨覺得也許是因為自己說的不那麼連貫清晰,所以他根本沒聽進去。
他在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明明語氣是體貼備至的,但行為卻截然相反。
“累了嗎?”
她點頭,眼裡溢出兩滴淚,快速滑到頭發裡。
“你說句好話,說了我就停。”
平安扣被取出,徐洲野用虎口圈住她的下巴,摩挲她唇上被壓出來的挂繩痕迹。
她身不由己,但還是倔強地咬牙吐出一個字,“不……”
“不愛聽。”徐洲野強硬地把兩根手指抵進她嘴裡,免得她咬到舌頭,“所以隻能繼續。”
想到他的手指到過何處,江聽雨猛地拍他手臂抗拒,力度對于徐洲野來說就像貓撓,他再用點力,她的注意力就被分散了。
至于“繼續”了多久,江聽雨對此完全沒概念。
長期緊繃的神經得到了舒緩,累也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床已經沒法躺了,徐洲野在問她哪裡有幹淨的床單可以換,但她已經進入了半睡眠狀态,眼神空洞,不知道睡着沒有,隻是無論說什麼都沒有回應。
唇被吮腫了,水潤潤的,蒼白的皮膚終于有了點氣血,但眼下的烏青也更明顯。
徐洲野抱着她去洗澡,兩人最後緊貼在一起,就着床上一小塊還算幹的地方睡了過去。
江聽雨久違地聽見了鬧鐘鈴聲。
她是被吵醒的,鈴聲很吵,響了足足有一分鐘還沒停,思緒在這一分鐘裡迅速回籠,身上的酸楚提醒她昨晚切切實實發生了什麼。
她一動,腰上箍着的手臂就把她重新拉了回去。後背撞上結實的胸膛,江聽雨蹙眉,掙脫他的束縛就要下床。
她撿起床邊的睡裙,别扭着邊穿邊問他,“你怎麼還不走?”
聲音帶着過度用嗓後的沙啞,但徐洲野還是聽清了她的話和話裡暗含的意思。
“江聽雨,你覺得我做這些隻是為了和你一夜情?”
“不然呢。”江聽雨直接默認她和宋玉珩的情侶身份,“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嗎。都是成年人了,别玩那種負責的遊戲。你已經成功報複到我了。”
“是啊。但是江聽雨,一晚上怎麼夠?”徐洲野嘲諷地冷笑一聲,掐住她的後頸,重新将人攬進懷裡。
手臂突起的經脈證明這個力道難以掙紮:“我和他誰能讓你爽,弟弟有我會疼人嗎?”
他用惡劣的行徑證明這個“疼”字是動詞。
“他平時是不是不行?讓你昨晚饞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我情根深種舍不得放手。”
“他有我有錢嗎?他有我會照顧人嗎?他比我更會服侍你嗎?”
江聽雨很反感他将話題刻意扯上一個無辜的人。踩向他腳背的力度絲毫沒有收着,甩到他臉上的巴掌力度不亞于昨晚。
十二小時裡,徐洲野已經挨了她的兩個巴掌。
他不怒反笑,反而握着她的手往身上探,“昨晚不是睡得很好?你難道舍得?我報複你?到底是我報複你還是你利用我?”
陳媛媽媽寄來的那些保健品就放在客廳茶幾下,并沒有多加遮掩,那樣的數量用來搭積木都不為過,他定然是趁她睡着的時候“參觀”完了她的家,徐洲野不瞎,他連陽台都要看一遍,怎麼會遺漏她經常坐的地方。
江聽雨對他有了個确切的形容,他就像是進入别人領地的狗,然後在各個角落留下自己的氣味。
更何況他是個極其聰明的,肯定能發現一些有關她失眠的端倪。
“你總是喜歡自作主張,覺得所有人都要聽你的,從來不考慮别人的情緒。”
江聽雨用力掙開他的手,不願再多給他一個眼神。腿間的酸軟讓她邁出的每一步都艱難,徐洲野伸手去攙扶她的胳膊,但她顯然不想領情,眼神裡暗含警告。
他也不惱,反而盯着臉上的巴掌意興闌珊,更是打電話叫人送來了東西。洗漱完,他直接坐在沙發上看她走動,全然把自己當成了這裡的主人。
江聽雨今天在穿着打扮上花了格外多時間。她脖子上的痕迹尤其多,光是遮瑕完全遮不住,她換上了一件長領才勉強遮擋。一出房間,罪魁禍首就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看着她。
“你怎麼還不走?”
徐洲野往她身後看了下,癟了癟嘴角,“急什麼?怕我被人看見?”
“随你。”跟狗說不通人話,江聽雨翻了個白眼,走到玄關換鞋上班。這次他跟了上來,摟着她的腰,似乎是要一塊出門。
即使動作再怎麼自然,江聽雨還是發現了他想遮掩的事。
玄關處那雙屬于宋玉珩的鞋子被踢得歪七扭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