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老妪氣急敗壞的難聽咒罵聲,銀時抿緊了唇,也沒還嘴,隻不過是心底說了聲抱歉,身體卻一味地向前沖。
下次再來道謝和道歉吧。他想着,随即便将這個念頭抛在腦後。那種不安的感覺愈加濃重,他已經饑腸辘辘了,翻倒地上的食物勾着腸胃,此時幾乎是本能驅使他跑動。
快些,再快些。
銀時跑的頭暈,冷空氣順着鼻腔灌進身體,唇邊起了白霧,劇烈運動使他的身體冒着熱汗,他卻感覺五髒六腑冰涼得如此時撲面而來的冷風。
穿過大半個村子和一片小小樹林,他們走走停停了大半天的路程在短短的時間被無限拉短,隻是距離甜品店越近,他的心髒便越跳動得張狂。
還沒有靠近門口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銀時的心也随着腳步一步一步沉下去,宛若墜着砝碼鐵塊,叮叮咚咚的讓耳朵也變得發麻。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急匆匆的推開門,入目的便是一片血色,銀時是第一次那麼讨厭自己眼睛相同的顔色。
“是惡作劇吧?”銀時微弱的聲音有些許顫抖,他很希望此刻隻是一個吓人的惡作劇,心裡卻已經明白這是無法挽回的事實。他直愣愣地杵在那裡,張了張口,才發現自己連女人的名字也不知道。
不知看了多久,直到幹涸的血液已暗沉下來,他才邁步進去。
一些告别還未說出口,卻已經永遠無法再實現。
*
五條悟已經幾天沒合眼了,他總覺得忘了些什麼,但是又有誰能想的起來自己遺忘了些什麼呢?所以也隻是小小糾結了一下,便不再管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比起這種感覺讓他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幾天沒合眼的原因——因為一隻咒靈,準确的說,是一隻準特級的咒靈。
身為六眼,咒術界未來最強的咒術師,居然為了殺一隻準特級而奔波,還是在有名為“搭檔”實為“看護”的情況下。他并非沒有産生過因為有這些“搭檔”拖累才導緻這樣的後果的念頭,但細想之下其實他也能明白其中關竅,是因為他身份的特殊性,同時也是因為實力還不夠強大。
五條悟對自己的實力有着清醒的認知,對于同級别的咒靈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殺死,再高級些就會感到吃力,而這些“搭檔”的作用便是為了不讓年幼的他在力竭時因為兩億懸賞金額被扼殺在萌芽期。
隻可惜五條悟不明白大人腦子裡的彎彎繞繞,也不明白造成這樣的局面除了那些無關緊要的原因外還有着人為的推波助瀾。不過也許長大後的他再回想起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不過是罵一聲爛橘子,再想辦法為其添添堵罷了。
他回想着咒靈的特征,試圖找出其弱點來。
“隻眼隻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