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瀝瀝的落下的時候,銀時才驚覺又到了一個梅雨季節,悶熱的溫度吹着潮濕的風,天地渾然成為了禁閉的蒸籠,汗腺不由自主地分泌出液體,淌過鹹腥的汗水後舌根醞釀起了苦澀的味道。
從需要穿着棉絨的溫度斷崖式的來到夏天,來得猝不及防,突然得銀時覺得被圍上手織圍巾還是在昨天。天氣陡然變化的時候最需要注意的還是流感病發,在所有人都擔心笛口雛實瘦弱的身體會支撐不住的時候,最讓人放心的銀時反而率先病倒了。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樣脆弱的身體。”咒術師的身體從來都比普通人要強悍,感冒這種小病從來與他們無緣,就連傷口感染發熱的情況都少之又少,五條悟從小到大沒見過身邊的人感染過病毒,更别說這種普發性的換季感冒。
銀時已經滿面潮紅,呼出的空氣比夏季的溫度還要灼人,連眼神也迷蒙着,顯然已經病得神智不清,張口也隻能吐露出破碎的詞彙。
望着銀時脆弱的模樣,五條悟竟然感到有些無措,連聲音都放輕了些:“…不會就這樣折斷吧?”
他摸了摸銀時的額頭,十幾歲的少年還沒有長開,五條悟一隻手就能蓋住他的大半張臉,這還是手指并攏的時候,他還不懷疑自己張開手掌就能遮住銀時整個面部。
感覺到熱源接近,銀時無意識的側了側臉,想要逃離烘籠一樣的掌心,與五條悟白雪一樣的外表和衣服上散發着的生人勿近的昂貴冷香不同,也許是新陳代謝很快,他的身體比同齡人溫度還要高一些,除開超過一米九的個子,他的身體機能與各方面似乎和臉一樣定格在青少年時期。
“糖……”
生病中的人無疑是有特權的,至少銀時在松下私塾知道了這點,他燒的迷迷糊糊,一睜眼就是閃回的片段,年紀不大竟也開始懷念起私塾的金平糖。
“生病就會開始撒嬌嗎?真是可愛的屬性。”五條悟看着銀時側過臉拒絕撫摸,心裡起了逗弄的心思,三番五次的用手靠近銀時的額頭。
銀時不負他的期望,躲閃幾次發現無法逃離魔掌後用手推離了五條悟的手心,然後默默地拉起被角蓋住自己。
五條悟笑出了聲。
五條悟的陪護很快就結束了,他心情大好地詢問金木研要不要一起散步,獲得了衆人異樣的目光。
外面的雨聲氣勢洶湧,這種天氣下的人隻會想着如何避雨避免出行,不得已走出門外都會暗罵一聲運氣不好擔心被風刮走。
隻是目光倒也不能改變五條悟晴朗的心情,他詢問過後自顧自地離開了「安定區」,進行每日的糖分采購。
-就特例順便給他買點糖吧。
這樣想着,腳步也輕快起來,五條悟沒有打傘,甚至在狂風中一根發絲都沒亂,雨水和風都被「無下限」阻擋在外,像一個獨立天地之外的神明,對他而言天氣都是有聲無形的東西。
這種天氣之下許多臨街的小商鋪已經挂上了「未營業」的牌子,隻有寥寥幾個大超市還亮着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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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夥是不是沒有打傘?”西尾錦是第一個發現店裡的傘的數量完全沒有變化的人。
“那種家夥就該淋滿身濕透狼狽的回來。”霧島董香毫不客氣的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