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真正的生死時刻，金木研沒辦法做到那樣極限的冷靜思考。

“說實在的，初見時我對你感官還不錯。”五條悟依舊是那個姿勢，穩如磐石，“把眼罩摘下來。”

金木研抿了抿唇。

“把眼罩摘下來。”五條悟重複，“把所有束縛摘下，全力攻擊我，用盡辦法讓我動。”

五條悟又展現出那種讓人難以接近的狂傲：“我曾經信奉「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技巧都是徒勞」，但這對大多數人而言并不适用。「兵不厭權」，這才是你們該有的思想。”

金木研一邊變換着攻擊，一邊将五條悟的教誨記在心裡，眼罩已經被自己胡亂扯下丢在一邊，他也逐漸認真起來。

“我不讨厭拼盡全力想要赢的孩子。”

像是RPG遊戲裡，玩家所有都攻擊都MISS（打空），金木研也不由得有些煩躁和無力感。

長久舉着單臂的五條悟連顫抖都不曾有過 。

汗珠從頰邊滑落，從來沒有過的如此密集攻擊體驗的金木研已覺得手臂酸軟，他垂眼，在如此情境中，才逐漸進入狀态，呼吸也在下意識地進行調整。

-才進入狀态嗎？太慢熱了。五條悟眨眼，礙于眼罩的阻擋，金木研并沒有發現的心情也随着自己的變化而有了絲縷愉悅。

金木研停了下來，掃了一眼五條悟的姿态，既然正面的道路不同，那麼可以嘗試側擊和繞後，他為難地看了一眼報廢的汽車，它無疑是無法承受兩個成年人在上面折騰，思及此，又覺得有些犯難。

他終于改變了方向和攻擊方式，朝着五條悟側身而去，發現側身也失敗後金木研咬牙翻上了車頂，對着五條悟的後腦勺進行踢擊！

揚起的勁風吹動了五條悟柔軟的發間，他還是沒有動。

這輛車意外的結實，金木研在上面運動也沒有塌掉，隻是不停地在晃動，然而在這樣恐怖地搖晃中，五條悟還是沒有動。

金木研的戰意已經被完全揚起，察覺到車頂真的不能再負荷後跳了下去，繼續進行着攻擊。

直到氣喘籲籲，金木研有些脫力，然而執念在心中形成，總有一個「下一擊絕對能中的」錯覺萦繞，不顧身體的松軟，越挫越勇起來。

“還是不錯的嘛……”五條悟說，“但還是有些局限，不過這戰意很不錯。”

“感謝誇獎。”金木研終于回了一句，聲音有些顫抖，語氣卻堅定無比。

“休息一會兒吧。”五條悟做出了暫停的決定。

“不，五條先生。”金木研說，“我還可以繼續。”

五條悟輕笑：“這樣的你還無法撼動我，你需要休息，你的「助教」已經到了。”

“要想摸到我，先碰到他吧。”

肉眼可見的，五條悟的心情舒展了許多。

腳步聲很輕，靜下來後才能聽見些許，金木研看到五條悟對着自己身後的人展現出笑顔：“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