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下周見~”
“下周見。”
和金真兒在往常一樣的站點分開。
“歐巴,我們是不是還要往回坐幾站?”闵知問正在看地鐵線路圖的人。
權至龍了解完路線後說:“内,往回坐三站就好了,然後再轉我們回家的那條線。”
“内~”他們周五晚上不去公司,回家住一晚,周六下午再回。其實有點不順路,但這都是小事,總得先保證獨自回的人是安全的。
倆人等了會後,坐上了回家的地鐵。
*****
兩天後,9月19日周一淩晨三點
“轟——轟——”
窗外傳來陣陣雷聲,雨水拍打在窗上的聲音已經響了很久。在睡夢中的闵知眉頭緊皺,額頭還微微冒汗。分不清是因為做了噩夢還是被雷雨聲吵着了。
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宋闵知眼睛都沒睜開,直接摸到手機就接了:“喲不塞喲。”
“莫!?”宋闵知因對方的話瞬間驚坐起。
“勇裴歐巴,你先跟我說下什麼情況,我馬上下去找你。”宋闵知打開免提,快速穿衣服。
“至龍十點結束訓練就出去了,一直到現在都沒回來,給他打電話也不接。”
話音剛落,一道巨大的雷聲伴随着犀利的雨聲響起,刺激着闵知的神經:“為什麼不早跟我說!”
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的宋闵知:“米阿内。”
“…沒事,至龍不讓我告訴你。”東勇裴其實也一直不懂,為什麼權至龍每次都要特意囑咐他不許把金真兒的事情告訴闵知。
“我現在下樓了。”
等她跑到樓下時,東勇裴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都來不及緩氣:“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地址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今晚是去表白的。”
“金真兒?”闵知脫口而出,看到他震驚的神色後緊接着說:“把她電話号碼給我吧。”
“啊,内,内,我找找。”她怎麼知道的?
宋闵知拿到号碼後就立刻撥打過去,一直到鈴聲結束都沒有被接通。聽着手機傳來的忙音,闵知眉頭緊鎖,情緒又有點控制不住了。
煩躁的抓了把頭發後,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勇裴歐巴,你先進去吧,明天還要上課和訓練。歐巴不會亂來的,放心吧。”
“好,那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他進去後,闵知轉身邊下樓邊給權至龍打電話,沒人接聽又切換成短信。緊接着又打給金真兒,但還是沒接。
到了一樓,看着外邊的景象眉頭緊皺。路上已經積了一層雨水了,且還在不斷加深。
再次撥打電話,就在以為會繼續進入忙音時,對面接聽了:“喲不塞喲。”
聽到對方迷糊的語氣,似乎還沒醒,宋闵知頓了下後說:“我是宋闵知,權至龍晚上去找你了,你知道位置嗎?”
“莫?”金真兒被她的話和冷漠的語氣驚醒了。
“沒時間解釋了,你知道的話麻煩告訴我。”
金真兒此時才反應過來,想到某一種可能性,将事情告訴了她後語氣有些内疚:“米阿内,我沒想到會這樣。”
宋闵知沒想到事實是這樣,握着手機的手用力到發白:“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地址知道了,那我就先挂了,你睡吧。”
就在她要挂斷時,對方的聲音再次傳來,讓她剛想要從包裡拿傘的手一頓。
“我這麼做,是因為你。”金真兒被她的态度和語氣刺激到了,再加上大半夜發生了這些糟糕的事情。
“……”
“我看到你扔了手鍊,是故意的吧。”接着又說:“他送的手鍊我沒有接受,你這條應該是自己特意買的。”他倆那親密無間的關系,權至龍是不可能會把别人不要的東西轉送給她的。
“所以呢?就告訴了他一個假地址?”宋闵知語氣冷漠。
“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
宋闵知打斷:“前輩是有男朋友的吧,歐巴好像不知道這事。沒别的事我就挂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挂斷提示音,金真兒看了眼窗外的情況,毫無睡意。
宋闵知從包裡拿出雨傘,向外望了眼後就開傘跑了出去。然而,才跑了十幾米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雨幕中,手中還抱着一束被雨水打焉了吧唧的玫瑰花。
“歐巴!”
宋闵知急速的趕到他身邊,小小的傘幾乎沒辦法将兩人完全籠罩。來不及觀察他的狀态,一言不發的将其拉到宿舍樓裡。
“歐巴,你現在渾身濕透了,得趕緊回去洗澡換衣服,要不然會感冒。”宋闵知上下其手将他仔細檢查了一番。
“……”
宋闵知看着眼底一團頹敗,持續沉浸在低落情緒中的權至龍,本來愧疚的心裡湧上了怒意,有些氣急攻心:“先把自己身體照顧……咳咳!”
“闵知呐!”劇烈的咳嗽聲驚醒了權至龍,拍着她的背部幫她順氣:“肯恰那?”
“先去!洗澡換衣服!”
“好,好,我馬上去,你别急,别生氣。”
然而,在雨中淋了近三個小時的權至龍,還是不出所料的感冒發燒了。
“勇裴啊,就麻煩你幫我請個假了。”權至龍渾身無力的躺着,額頭上貼着退燒貼,說話軟綿綿的。
“放心吧,你好好休息。”
*****
“……今日午間廣播到此結束,感謝大家的收聽,我們明天再見。”
說完結束語關掉話筒後,宋闵知松了一口氣,終于要結束主持任務了。整理好設備和用具,同其他人告别後,從金真兒身邊走過時聽到她小聲詢問。
“他還好嗎?”
“發燒了,休息一兩天就好。”頓了一下後:“如果你是想道歉的話,就自己和他說吧。”說完就離開了。
金真兒看着她的背影,咽下了想要問出口的話。算了,跟她又有什麼關系呢。
權至龍上午被李寶型帶去醫院輸液,回來後就一直在睡覺,期間被叫起來喝了點粥和吃藥。
等他徹底醒時天已經黑了,房間裡昏暗暗的沒有開燈。但他還是從門縫透進來的光裡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人。
“闵知嗎?”聲音啞啞的。
“嗯。”
看到他醒了,就去打開了房間的燈。然後一言不發将準備好的藥和水杯遞給他。
權至龍有些心虛的接過,乖巧的吃藥喝水,餘光不停地打量着她。剛想要開口替自己說幾句話時,她先一步出聲。
“歐巴,米啊内。”
“莫?”
“其實……沒什麼。你以後不要再拿自己的身體健康随便亂來。”還是沒辦法将事情坦白的告訴他。
“阿拉索阿拉索,那你也不要生氣了好嗎?”昨天突然劇烈咳嗽把他吓一跳。
“等你不發燒了,我就不生氣了。”
“我現在已經不燒了,你摸摸。”
“……”
權至龍在第二天就徹底退燒了,但過了四五天才完全康複。
不過,即使生着病也完全不妨礙他寫歌。靈感來了,就立馬控制不住的從床上爬起來,邊哼哼唧唧邊在紙上斷斷續續的寫着。
當宋闵知從東勇裴那知道這件事後,表情難以言喻。都燒得那麼嚴重了,第一時間居然是爬起來寫歌,而不是給那位事件主角打電話?!所以他去告白,是因為喜歡人家,還是為了寫歌啊?
“你是有男朋友的,我知道,但是為什麼明知這樣卻更喜歡你……”宋闵知一字一句的将紙上的詞念出來,讓權至龍有些羞恥的捂着臉。
宋闵知無視他,猶豫的問:“金真兒前輩有男朋友?”
“沒有啊,這是我自己腦補的,藝術修飾啦。”
“那你幹嘛要把自己腦補成渣男啊,”宋闵知心裡松了口氣,看到詞吓她一跳。但他這腦補的也是夠厲害,真誤打誤撞上了。
“這樣寫詞的情感更佳呀,也很刺激嘛。呀!别這麼看着我。”權至龍完全不敢看着她說話,從指縫中瞄見了她的表情。
“……”好吧,看來他完全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