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回答讓她的閉氣大計功虧一篑,向英的瞳孔不自覺地縮小,雙腳本能地朝宗牧的方向移動,又竭力控制住顫抖的腿釘在原地。
不,不能當着宗牧的面暴露,向英下意識張口,出聲告别,卻發出細小的貓叫聲。
好在宗牧沒注意到她的異常,正慢條斯理擡起他左邊手臂,将袖子一節一節挽上去,露出半條受傷的胳膊,手臂上出現三條長達十厘米的爪痕,傷口堪堪結痂,手背上也有啃咬過的印記,細小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散發着誘惑獸的香甜。
“最近地下停車場出現了攻擊性強的豹貓,這對公司員工的獸身安全存在隐性威脅。尤其是我被咬了好幾次。”宗牧停頓了一下,擡起頭看向她。
“你說到底拿這隻貓怎麼辦?是驅趕?還是找她的主人算賬?”
此刻向英腦袋裡裝滿了漿糊,比一片空白更恐怖的狀态。她聽不清,看不見宗牧的聲音與行為。本能的想再咬一口宗牧的血,滿足她無法抑制住的□□。
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繼續走,宗牧仿佛有所感應瞬間将袖子整理好,雙手垂下,端坐在黑金色的辦公桌後,又恢複成那副從頭到腳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模樣,
連空氣中的血液氣息都變得稀薄,向英不受外在因素幹擾後,頭腦變得清明,智商占領聰明的高地,當即為自己辯駁,“一定是是迷路的野貓,迷路了。”
“迷路的野貓,本來還想找到她的主人為我的傷口負責。”宗牧低頭看向左手的傷口,用力碾壓着齒痕的地方,拇指和食指擠壓間,愈合的傷口再次撕裂。
“這份文件,需要你轉交給魚助理。”宗牧伸出左手,将文件從桌上推給向英。
新鮮的血,對化形不穩的她來說充滿吸引,可眼前這個獸人讓向英不敢掉以輕心,她的不穩定性不能暴露給任何外人,雙腿仿佛黏在原地,手臂也似乎有千斤重,動彈不得。
而辦公桌後面的男人,隻是用充滿審視的眼神看着她,仿佛要将她從頭到腳的看穿。
向英輕咬着舌尖,故作輕松地走上前,越接近宗牧所在的範圍理智消散的越快,她受不了血的誘惑,拿起文件的瞬間雙手變成了豹貓的爪子,當着宗牧的面整個獸變成豹貓的形态。
文件灑在空中,紙張在天上胡亂飛舞,一張張緩緩降落在向英的身邊,她無意間瞥見其中一張紙上寫着什麼協議,
歪過頭定睛一看《豹貓賠償款項》
!!!
“原來是你,省得我大費周章的再去找。”辦公桌後方的男人聲音悠悠響起,似乎對她的獸型毫不意外,“有份文件是留給你的,變成獸型應該也認識字吧。”
向英捂住耳朵,痛苦地仰着頭嚎叫。
為什麼?!為什麼?!
罪惡的起源是她人型不穩定,這才有後面亂七八糟的孽緣。這該死的文件上寫的是中文嗎?竟然要賠償金額高達百萬的精神損失費,醫療費,誤工費,怎麼汽車保險也算在她頭上?!
怎麼不把公司股價下跌也算在她頭上?!幹脆糧食價格上漲也是她的錯。
這真是荒唐?!把她賣了也賠不起這五百萬的賠償款,給公司打白工一輩子也賠不起。
向英憤怒地抗議,用爪子發洩般的猛踩這些字,似乎将這張紙踩壞,這張碰瓷的款項也能一筆勾銷。
“當然考慮到你還款能力有限,還有第二種賠償協議。”宗牧坐在一旁觀察着豹貓的行為,嘴角勾起一絲淺笑,稍縱即逝。
向英聽完識趣地尋找着第二份文件,這張寫着《豹貓賠償協議》的紙,靜靜地躺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