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生出一絲違和，又被心生的埋怨掩埋，敲下回複：【記得和輔導員說】

【我懶得說你了】

【你那男朋友真有那麼好嗎？】

直到下課，周語靈才收到對方的回複——

【嗯嗯】

周語靈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忿忿敲下：【兩天後還不回來我就不幫你了！！】

……

發出的信息沒再得到回複。

**

淩杳認認真真地将這處角落尋個遍，最終找尋自行車未果。他決定放棄了，即使上次也來這找了許久。畢竟是陪伴自己多年的東西，淩杳絞盡腦汁回憶，也沒能從有限的記憶中得到任何有用的反饋。

要大費周章地去調取監控找回，似乎也沒有這個必要。盡管淩杳心裡不太舒坦，還是決心迎接新的自行車。

在路上掃了輛車，淩杳出發前往這幾天去過多次的小診所。

那間寵物診所細想來确實令人印象深刻。一雙深黑的、沒有絲毫棕色迹象的眼瞳，還有若有若無對他微笑的唇，他慢慢覺出一絲詭異，但耳際似乎瞬間響起對方總是喚他：“淩杳”。

自行車猛地急刹，尖銳的急停聲顯然。淩杳停靠路邊片刻，腦子自動過濾、開始思考另一個問題——他總是會多想。他仍舊對那個女人耿耿于懷。

他似乎忽略了什麼。

臨近正午的街市飄來一股酸筍味、又夾帶油香味。淩杳仔細辨别，得出味道來源于一家螺蛳粉店面。

自行車不停前行，穿梭過車流，終是來到目的地。淩杳停好車，穿透被屋檐改變軌迹的暖光，輕車熟路地走了進去。

女店員依舊呆坐着，在看到淩杳來時，稍稍打起精神，并且沒有了上次、亦是上上次的誇張神态。淩杳微笑着點了點頭，他一直記得她的名字。

李紅。

李紅看到他的微笑時，立即扯動嘴角，露出标準八顆牙齒的笑容。淩杳抿了抿唇，不太自然地張露一點牙齒笑了。

分明長着一張标準大美女的濃豔五官，但淩杳覺得對方處處都顯現出童真懵懂的違和。這大概也是他對此處印象深刻的緣由之一。

打過招呼，淩杳按照約定接走松齡。臨出門之際，淩杳停下腳步，告别：“我走了……李紅。”

李紅明顯神色一滞，緊接着皺起眉頭，淩杳稍微讀懂她似是震驚、或許還有其他什麼的情緒。她沒說話，淩杳停頓、遲滞開口：“如果可以，請告知張醫生，我接走松齡了。”

李紅沒有回應，低下頭進入待機狀态。

淩杳隻是将懷裡的貓塞進厚外套牢牢兜住，然後騎車返家。

一輛小車停下，發動機的轟鳴不大不小，李紅循着聲源敏銳望去，果然見到了張明明。

張明明輕蹙着眉，兩人對視的瞬間便問：“淩杳呢？”

李紅張了張嘴，張明明又問：“走了？”

“走了。”李紅回答，“十五分鐘前。”

得知這個消息，他杵着不動了。李紅擡眼低眉，掩藏着、時不時地竭力辨認他的表情，想以此獲知他極少出現波動的情緒含義。

李紅默數着鐘表時刻，驚喜地發現他居然怔在原地足足五分鐘！

五分過幾秒，張明明滑動手機。

淩杳蓦地感知外套兜裡的振動。

他靠在路邊停下，昭明的手機屏幕彈出熟悉的名字。愣了愣，按下接聽：

“淩杳。”

淩杳短暫失神，應聲：“嗯。”

對方的呼吸盡數撲來，沉甸甸地、十分有重量：“再見。”

小車的鳴笛聲催促丢失的心緒。

淩杳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