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污蔑我。”徐安圖反駁。
“先别說了,往裡走。”萬晟二話不說就推着徐安圖往裡面走,可惜這個樣品室本身就很小,他們也沒走多久到了頭,萬晟眯着眼環顧了一圈,最後居然蹲下了。
“這次沒有隐藏空間?”徐安圖也随着一起蹲下。
“你把我當什麼了?”萬晟環顧四周,将聲音壓得最低,“做好随時跳窗的準備,這三樓,順着水管滑問題不大。你肯定沒問題吧?”
徐安圖悄悄把萬晟往角落擠了一點,讓角落黑暗籠罩他們:“這問題應該我問你。”
萬晟沒有回應,因為腳步聲已經非常近了,還能聽到門外人說話的聲音。
“雯雯姐,你說實驗室那邊為什麼這麼晚還急着要啊?”首先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随之回答的也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這我怎麼知道?我們做好自己的就行了。”
很耳熟的聲音,徐安圖一聽就聽出來的是白天給他打針的那個女護士。
“那快點吧,這大半夜的在這燈都沒有的三樓怪瘆人的。”對方回答道,最後就是扭動把手的聲音,她們進來了。
徐安圖半蹲在角落屏息凝神,萬晟的手搭在他肩膀上,鼻息近在咫尺,徐安圖看了他一眼,而萬晟眨了一下眼睛。
“哎,雯雯姐,那個窗戶怎麼是開着的?”
徐安圖那瞬間似乎停滞了呼吸,再看萬晟眯着眼看着那個窗戶,那是他之前打開的。方便随時跳窗。
兩頭人都很緊張,年輕護士的聲音打着顫,一瞬間腦中浮現了無數鬼怪故事。
“我去看看,小劉你等我一下。”
“雯雯姐小心一點!”
徐安圖眼睜睜地看着萬晟輕輕伸手勾住了角落的鋼筋支架,徐安圖瞪了他一眼握住了他的手腕,眼神裡有明确的警告意味。
不要下狠手!
腳步聲越來越近,徐安圖知道對方已經很近了,雖然此時風險很大但徐安圖并沒有要将無關人士扯進來的想法。
鞋跟踩在樣品室堅實的地闆上,咚,咚,咚!一旁是萬晟喉結滾動,修長的手指反複點落在支架上,徐安圖在心裡數着倒計時,心跳在不自覺地加速。
很近了!在對方忽明忽暗的手機燈光照射下,徐安圖先看見了探出櫃子的鞋尖,随後是白大褂的衣角,在他擡頭的同時竟與那女護士的視線撞個滿懷。
可那女護士竟隻是掃了在地上蹲着的這兩個人一眼,沒等萬晟有所動作她卻先向門外喊:“沒事小劉,應該是上次來的人開窗戶通風忘記關了,最近不是回南天嗎這屋裡頭老是潮的。”
門口的人送了口氣:“那就好,雯雯姐我在這等你!”
随後那護士就跟看不見他們兩個一樣直接略過,上前擡手把窗戶關好,最後頭也不回走了。
隻留下徐安圖與萬晟面面相觑。
等到一切歸于寂靜,萬晟這才洩了氣,腿蹲累了幹脆就一屁股坐下去:“你那邊的人?”
“不是,”徐安圖則站了起來,看着那女護士離開的方向,“你認識她嗎”
“認識就不會這麼問了,我沒見過她。”萬晟搖頭,也随之站起身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走吧,别久留。”
當他們推門出去時,卻看見不久前那年長的護士站在不遠處,手機上的燈火仍在忽明忽暗,潔白的白大褂在走廊上分外紮眼。那人直直地看着徐安圖和萬晟一言不發,他們頓時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咳,你信不信鬼?”萬晟的聲音難得有些猶豫,可能是真覺得撞鬼了。而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徐安圖卻直接打開手電筒朝那護士身上照。
終于看清了那人的樣貌,果不其然就是白天那個給他采血的那個女護士。
女護士卻主動朝他們走過來,開口說:“你們好,我叫姜雯。”
“您好,我們白天見過。”徐安圖首先開口,隻是試探。
“徐安圖,對吧?”姜雯很溫柔地點點頭。
“不對,你到底是誰?我在這裡從來沒有見過你。”萬晟皺眉打斷她。
姜雯眼中依舊看着徐安圖:“我受人之托,找的是您。請問您是否隸屬于調查局?”
直接點出了徐安圖的真實身份,他這次行動除了宋德和李蘭媛那幾個組内成員,不應該再有外人知道。
徐安圖更加謹小甚微:“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而萬晟似乎已經看出了什麼:“等一下,你難道是……”
“大少爺,”姜雯突然對着萬晟喊出了一個對于現代社會而言極其陌生的稱謂,“我确實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請您也不要幹涉。”
“他現在怎麼樣?”萬晟突然無端地問。
姜雯卻答非所問:“人各有路,您也看出來了他沒想瞞着您,那也請您不要幹涉他的行動,他隻希望您也能安好。”
“他現在怎麼樣?”萬晟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