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圖心虛:“沒說什麼啊。”
“都有人來勸我看清你的真面目了,”萬晟像是從來沒看過這麼有趣的事情,笑得别提多愉快,“别說還挺新奇。徐師傅,你真面目是什麼?”
“你不是知道了嗎?”
徐安圖把吸完的豆漿外包裝丢給萬晟,萬晟穩穩接住,反手扔進了角落的垃圾:“那都是你口頭的,不能作為關鍵證據。”
“以後你就相信了,”徐安圖不置可否勾了勾嘴角,緊接着右肩上突然沉甸甸的,是萬晟把下巴擱在徐安圖肩膀上了,徐安圖被肩膀上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得驚了一瞬,“你幹嘛呢?”
“好困,給我靠一下,”萬晟眯着眼睛靠在徐安圖的肩膀上,說話也是黏糊糊的,“昨晚沒睡好。”
沒想到這人還真失眠了,徐安圖沒動彈,讓萬晟穩穩地靠着。劉海與徐安圖的鬓角的頭發纏在一起,有點癢。
“重不重?”萬晟問。
“你靠都靠了才問我。”徐安圖擡起手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拍了拍萬晟被雨水裹挾有些濕漉漉的腦袋,萬晟沒反應,垂着眼默認了他的動作。
如此親密的距離,那麼自然又缱绻的一刻,昨夜他們明明什麼也沒說卻又仿佛已經将一切袒露出來,徐安圖已經慶幸于他昨晚在最後選擇擁抱了這個獨行踽踽的少年。
“怎麼這麼濕?你去雨裡跑了一趟?”徐安圖責怪他。
萬晟擡起頭打着哈欠,随意撥着頭發甩甩頭将濕掉的發絲分離開來,徐安圖看着他這樣,第一感覺竟然是某種大型犬。
“剛才去食堂刮了點風,問題不大,”萬晟說,上前勾着徐安圖的肩膀,“走了,上課。”
“嗯。”
徐安圖剛一回頭,竟然看見了走廊上幾十雙眼睛透過教室的窗戶明裡暗裡看着他們倆這邊。
“……”這也太尴尬了。不僅有三班的,一二班的同學也不少。他倒是知道了今早胡小冉那群人說的話完全沒有誇張。
當萬晟轉過身來時,那些眼睛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方才什麼都沒發生。
“怎麼不走?”
“萬班長。”徐安圖突然說。
第一次從徐安圖嘴裡聽到這種稱呼,萬晟瞟了他好幾眼:“嗯?”
“大紅人啊。”徐安圖失笑,先腳走遠了,萬晟一頭霧水地想了半晌,最後還是沒想明白,隻是也笑着跟了上去。
徐安圖隻覺得走回去的時候,路上的目光更多了。
要說萬晟與徐安圖這事有什麼好處的話,非常顯著一點的就是萬晟一個星期比一個月考勤率還高。至少王盒看起來很滿意,而三班的同學則很擔憂,生怕這位班長什麼時候不爽随便找茬。
但事實證明,這都是沒必要的擔心。他不但沒怎麼找劉海樂的茬了,甚至連楊遠程和他作對的時候他都顯得放任自流,性格完全是寬容了不少。
就連不久前有人打鬧路過一不小心碰倒了萬晟的水杯,幾個人吓得心髒都要蹦出來,可萬晟隻是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随手接住了要掉下來的水杯,讓他們把地上水弄幹淨。
三班的同學們從未如此感謝過徐安圖,但當事人就不太好過了。
課間趁着萬晟不在的時間,黃喬笑嘻嘻地拉着徐安圖聊天:“徐哥你到底給他下什麼藥了我天,我真的沒在班上見過這麼溫柔的萬晟。”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之前都是演給你們看的。”徐安圖說。
“我之前還懷疑,現在能确定了。”黃喬點頭。
“什麼?”
黃喬信誓旦旦:“情人眼裡出西施,你倆真的天生一對。”
成為幾個班的焦點連着幾天,還有隔壁班旁叫側擊打聽徐安圖的,更有甚者趁着早訓一直盯着他,徐安圖終于忍不住了:“你們有完沒完,能不能讀點書?”
黃喬反駁:“徐哥你最沒資格說這話了!”
胡小冉憐惜地拍拍徐安圖的肩膀安慰他:“你和萬哥走那麼近就該提前猜到會有這麼一天,就當甜蜜的負擔了。你看,我們那天壓根沒誇張!”
“天天關注這些有的沒的,我說你們這群人能不能讀點書?”徐安圖算是耐心真的被耗光了。
“三班班長萬晟追人,多大的新聞多震撼的八卦!你都不知道你被那群惡毒的紅眼病造謠成啥樣了。”曹甯故作誇張地說。
“你來得晚壓根不知道萬哥被隔壁班有多少Omega當白月光呢,但是他從來都是一直已讀不回,之前還差點被楊遠程那人造謠是個性冷淡。這下好了,白月光心有所屬咯。”
說完曹甯就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咯咯笑,顯然并不能同情煩躁的徐安圖。
雖然之前有猜測,但萬晟的受歡迎程度遠超想象,确實是徐安圖都沒有提前預料的情況。這個年紀的小孩怎麼心思全在這些東西上!徐安圖一個頭兩個大。
當在下一個大課間他再次看到幾個偷偷躲在三班後面悄悄瞟他和不遠處的萬晟的Omega時,他覺得是該找個機會和那個不自知的“校草”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