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家裡多了一條幼犬。
嬌小的體型,黑色的毛發,尖銳的嗓音和一雙出衆的藍色的雙眸。
趴在陽台上,時不時地甩動一下尾巴,體型偏大的德國牧羊犬嘉德羅斯,有些看不上這個被主人抱在懷裡的卡斯羅犬。
作為被主人遺棄在半路上,在危險的街道上四處輾轉、與無數的流浪犬厮打,最終被現在的主人收養的嘉德羅斯,對眼前這個一看就是家養的犬沒有絲毫的好感。
嘉德羅斯将頭放回冰涼的地闆上,深深呼出一口氣,垂下不動的尾巴表示出了對這位外來者的不滿。
但跑到主人身邊的金毛尋回犬可不這麼想,他仰着頭坐在主人的身旁,身後的小尾巴晃的歡快,那雙碧綠色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主人懷中縮起的小黑團,似乎有些好奇。
“安迷修。”主人叫了金毛一聲,他騰出一隻手揉了揉乖巧坐在一旁的金毛。
‘谄媚。’從院子裡的樹叢中跑出,從遠處就瞧見不停在主人身邊晃悠的安迷修,這頭毛色純黑的比利時牧羊犬自然也看到了主人手中的小黑團,他的心思倒和嘉德羅斯相反,隻對這位新來的小家夥起了一絲玩弄的心态。
但雷獅可沒打算現在就出手,畢竟現在小家夥還在主人手中,貿然出手也隻會讓自己不得償失。
所以目前為止雷獅隻在遠處觀看,他可不像安迷修對一隻新來的,可能會奪走他們寵愛的幼犬有什麼好感。
在主人懷中的卡斯羅犬,似乎是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加上被人抱在懷中其實也沒想象中的那般享受,他不适應的想要從主人懷中掙紮出來。
他這一動反而加重了主人對他的小心翼翼,主人緊抱着幼犬口中還不忘說道,“金,别亂動。”主人擔心他不小心放開金而使得金這隻才出生一個月半的幼犬就此摔在地上。
可對于金來說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他窩在陌生人的懷中,嗅着身邊沾染上對方的氣味,原本屬于母親的氣味早已消散,這讓金十分的不安。
幾乎是在主人放下金的那一刻,金就邁着小短腿往縫隙中跑去,那雙蔚藍色眼眸掙得大大的,似乎是透過這雙眼眸熟悉着眼前的環境。
而想要熱情的歡迎新成員的安迷修也被金這個舉動給阻攔在外,早已成年的金毛犬伸出前腳往縫隙中抓了抓,隻讓金不停地往裡面縮起。
沒達到目的的安迷修嗚咽着汪了一聲,随後被主人拉開,“雖然知道你就是這種熱情的性子,但還是别吓到他了。”語畢,他伸出手揉了揉安迷修,示意冷靜。
而看完整場戲的嘉德羅斯則是翻了個身,閉上眼睛完全沒有管他們的意思。
庭院的雷獅則是趴在草地上,時不時地晃動着尾巴,十分适意。
被主人安撫了後的安迷修趴在夾縫前,碧綠色的眼眸直盯着所在縫隙中的金,腹部随着呼吸收縮、膨脹,慢慢的他閉上了眼睛。
這是他們三條狗習慣的日常,到了中午、特别是太陽照射在這片庭院的時候、為了減少長毛所帶來的炎熱,他們都會選擇減少活動。
但這一次,似乎有什麼東西驚擾了嘉德羅斯,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嘉德羅斯抖了一下耳朵睜開眼時,看到了便是那隻開始小心翼翼的窺探周圍幼犬。
起先嘉德羅斯并沒有多在意就閉上眼,但之後蹭着他鼻尖明顯小了好幾号的嘴巴和略微濕潤的觸感還是讓他不适的睜開眼對幼犬龇牙咧嘴。
那對嘉德羅斯來說就像是戰鬥前期的威吓,是警告,但在幼犬看來似乎是陪伴他玩耍的暗号。
得寸進尺的幼犬不停地蹭着嘉德羅斯的臉,感受到被冒犯的嘉德羅斯立即就站了起來,他剛想做一些威吓性動作,卻被不停地跳向他的金給搞煩了。
‘滾開!渣渣!’純種德國牧羊犬對卡斯羅犬發出了低聲威吓。
但身為幼犬的金哪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理所當然的無視了嘉德羅斯的警告。
嘉德羅斯後知後覺的也發現他的警告對于金來說沒什麼用處,可他的自尊心又不允許自己攻擊一個一看就知道的戰鬥力很弱的渣渣,于是乎嘉德羅斯也隻是避開金的親密接觸并未做其他什麼事。
可若是嘉德羅斯還能做出一些人性化的表情,那雙鎏金色的眸子中定是能透露出一絲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