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巨刃破開空氣向前方金發少年襲去,突然停滞的氣流與黑黃相間的棍子相撞爆開巨大的氣壓,兩股極其龐大的元力猶如高空中急速加快的氣流,在碰撞間将周圍的一切直接碾為平地。
無數的碎石伴随着折斷的草木往四周散去,群獸因為這場動蕩向外遷移,而身為中心點的兩人不為所動。
大羅神通棍與烈斬相交摩擦出一陣火光,嘉德羅斯眼中滿是棋逢對手暢快,他放肆大笑着,“格瑞!你終于肯認真的跟我打一場了。”
與嘉德羅斯的快意相比,格瑞似乎在壓抑着心中即将噴發的怒意,他看向嘉德羅斯的眼神很冷,冷到恨不得将他碎屍萬段。
想到先前在金身上所感應到的信息素,握緊烈斬的手便緊了一分,有那麼一瞬間格瑞怪罪着自己的疏忽大意,才讓嘉德羅斯這樣的自大狂得了手。
一股無力感由心而生,滿腔的怒火無處可發,偏偏對方狂妄自大的笑容還在刺激着格瑞的神經,眼中的冷意更勝,格瑞一字一句說道。
“你對金做了什麼,你還不願承認嗎?嘉德羅斯。”
格瑞揮動烈斬的動作越發越淩冽,眼神卻絲毫沒有離開過嘉德羅斯,隻要嘉德羅斯說錯一句話或是有一刻的松懈,嘉德羅斯必回被格瑞傷到。
嘉德羅斯卻因為格瑞這句話問話有一瞬間的疑惑,腦内開始搜尋與‘金’相關的記憶,畫面則是定格在初見時金蠢蠢的笑着的模樣。
除此之外并無其他,可當嘉德羅斯觀察格瑞現在的模樣,雖然不清楚格瑞指的是哪件事,但利用一下讓他跟自己好好打上一場嘉德羅斯倒是挺樂意的。
想到這一層嘉德羅斯挑了挑眉,直接表達出對金的不屑,“那種微不足道的小事,需要我記住嗎?”
“你!!!”
嫌少有情緒的臉上有了一絲裂痕,格瑞這下是真的失去了以往的判斷力,他向後退了一步手中的烈斬開始發生了變化,刀刃的周圍冒出許多細小的綠色格式化光點,格瑞甩手向前一揮,收斂了殺意的劍氣在空中消散的同時,格瑞腳下的堅硬的石壁瞬間裂開了一個大縫,飛揚起的石塊也直接被碾成了碎末。
巨大的風壓暗藏着無數殺氣向嘉德羅斯襲去,嘉德羅斯眼神一凜,直接将手中的大羅神通棍插入腳下的石壁之中,大羅神通棍随他的心意逐漸變大,阻擋了那來勢洶洶的劍氣。
大羅神通棍周圍的石子紛紛掀起,飛舞的碎石交錯着,劃破了飛揚的黃色圍巾,同時也在嘉德羅斯的臉頰上流下了一道血痕。
血液在沸騰,嘉德羅斯的眼中閃過一絲猩紅,他勾起唇興奮地笑着,“哈哈哈哈……對!就是這樣格瑞!這樣才盡興啊。”
嘉德羅斯絲毫不在意自己将會受到多重的傷,為超越神而生的人造人,比誰都要渴望證明自己的強大。
眼前的大羅神通棍恢複成以往的大小,棍子在嘉德羅斯手中轉了個圈,他伸出手抹開了臉上的血痕,隻留下一道深色的擦痕。
這讓嘉德羅斯原本就俊美的相貌中添了一絲狠戾,與周身環繞的氣壓相應,像極了前來索命的羅刹。
嘉德羅斯勾起唇角放肆大笑,手上的動作卻沒有一絲停歇,隻見他一躍而起,擡起大羅神通棍便向格瑞襲去。
大羅神通棍的表面上并看不出什麼明顯的變化,但深知對方實力高低的格瑞也不會小看嘉德羅斯,格瑞沒喲一絲猶豫直接将烈斬插入堅硬的岩壁之中。
熒綠色的方條柱子從格瑞的周圍地上升起,阻礙着嘉德羅斯進擊的同時也不忘攻擊對方,格瑞深知這對嘉德羅斯而言效果微弱,隻能起到緩沖的效果,但這對格瑞來說足夠了。
眼尖無數個方條形柱子想自己逼近,嘉德羅斯輕視的笑了笑,沒有一絲猶豫握緊大羅神通棍便揮了過去。
柱子因嘉德羅斯揮過去的力道而從中碎裂,與此同時格瑞也拔出了嵌入岩壁中的烈斬,随着逐漸崩塌的柱子,将烈斬擋在自己身前撐着刀身。
大羅神通棍與烈斬相觸那一刹那,四周爆發出強勁的氣流足以給方圓百裡照成巨大的影響,沙塵因氣流繁亂而掀起,瞬間将兩人籠罩在以肉眼難以辨認清楚的地帶。
與此同時在遠處凹凸大廳的參賽者們同時擡起了頭,望着元力暴動最強烈的地方倒吸了一口氣,那樣怪物級的輸出和爆發力,隻有大賽前幾才能擁有如此的實力,他們可不敢随意去打擾甚至是參與他們的戰鬥,因為他們都深知這個道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殷紅的血液從額角緩緩流出,嘉德羅斯用大羅神通棍支撐着自己站了起來,鮮血模糊了他的視線,讓他看不親眼前的現狀,不過有一件事他倒是很清楚、手中的大羅神通棍布上了些許的裂痕,即将在破碎的邊緣。
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喉間忽然湧上一抹腥甜,嘉德羅斯抑制不住的咳了一聲,吐出了一口血來。
雖然他是這幅慘狀,可格瑞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烈斬嵌在石壁中,格瑞手握刀柄撐着自己站起,頭上的頭巾裂開了一個口子,勉強将止住了垂落下來的發絲。
手捂着滲出血的肩膀,他的腳下石壁就像是刻意被掀起了一樣,以格瑞為中心形成一個圓形,越靠近陷入地基越深,越遠則是越淺。
但他們卻沒有停手的打算,一個擦過唇角的血迹,一個松開捂住肩膀的手,拔出烈斬,舉起大羅神通棍,刀光棍影、鮮血四濺、互相厮殺着。
這并不是因為格瑞被嘉德羅斯挑起了戰意,而是埋藏在心中那顆不甘的心,渴望的同時又在小心翼翼守護的欲念在咆哮。
他的躲避,他的渴望,他的妒忌,他的隐忍。
就像一隻拼命啃食着理智的欲獸,催促着格瑞将眼前的隐患給解決了,這樣就絕無後患了,然後他又可以像以往那般用‘發小’和‘好友’的身份,占據着金心中最為重要的位置。
腦中一閃而逝少年陽光又燦爛的笑顔,格瑞眼中的殺意又重了一分,握住刀柄的手收攏,拖着殘破的身體向嘉德羅斯襲去。
金發少年在森林中不停的奔跑着,他臉色蒼白、與剛入凹凸大賽那會兒相比明顯身形消瘦了許多,此時的他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四處逃串,最終還是受不住身體的疲倦渾身無力。
金是來找格瑞的,時隔兩個多月才終于性别分化的喜悅,金想第一個向格瑞分享,但金不知道的是格瑞早就來過,并且見到了正在反胃嘔吐身形消瘦的他。
金氣喘呼呼的靠在了身後的一棵樹上,腹部一陣的不适感伴随着微弱的疼痛,讓金手下意識的輕柔按壓着,希望能夠緩解些許難受。
然而這一幕好巧不巧被雷獅派出來巡查的帕洛斯給瞧了個正着,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喜,銀發随着帕洛斯的舉止輕輕晃動着,他面帶笑意的擺出了人畜無害的樣子。
“哈喽~好久不見啊,小家夥。”
金猛地擡起頭往聲源處望去,身體下意識的繃緊,那是一個人對另一外一個人處于極度防範時才會擺出的動作。
金的眼中滿是警惕,“是你?!帕洛斯。”
間金對他如此防備的樣子帕洛斯眼中的笑意加深,一個念頭逐漸在腦中成形,帕洛斯表情無辜的攤了攤手,向金展示着自己的無害。
“你别這麼害怕啊,金。我們現在又沒有什麼沖突,更何況……”帕洛斯藏在身後的手指動了動,“上次那件事我也是不願意做的啊!但雷獅老大的命令又在那,所以你明白的吧……”
眼見金的臉上有了些許的動搖,帕洛斯決定再添上一把‘火,“雷獅老大的為人你也知道的,不按照吩咐做的話……”帕洛斯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會死的。”
帕洛斯話音剛落,隐藏在影子裡的暗黑使者便迫不及待的跳出,一下子就對靠在樹上的金發動了攻擊。
早就對帕洛斯有了防備的金看到身後影子變化的那一刻,猛地往前撲,少年狼狽的在地上打了個滾,頭上的帽子也因為金的舉動而脫落。
金看向帕洛斯的眼中滿是氣惱,“果然你又騙我!”撿起掉在地上的帽子将它帶回頭上,金看着前方的帕洛斯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騙術被識破的難堪,反而悠然自在。
“哎呀哎呀,被識破了那就沒辦法了。”帕洛斯無奈的攤了攤手,“我本還想盡量不用暴力的手段将你抓住的,畢竟我可是個和平主義者啊。”
就在帕洛斯說完這句話的同時,空中突然浮現繁雜的凹凸文,一個個黑銀成形,變成了跟帕洛斯一模一樣的樣子,唯一的區别就是他們除了眼睛以外每個部分都是黑色的。
暗黑使者随着帕洛斯的指示一哄而上,直接将金包圍了起來,帕洛斯的彎起眉眼,語氣輕快的威脅着。
“勸你真的不要反抗比較好哦~真的會死的。”微微翹起的尾音帶着一絲俏皮,不過從帕洛斯下手的狠戾程度來看,人不可貌相。
自然束手就擒可不是金的本性,少年眼神一凜手握成拳、金色的光芒從中溢出,等他再次張開手時,一枚小巧的箭頭便浮現在手心。
“你覺得我會乖乖的聽你的話嗎?”沒有一絲猶豫,金将手中的箭頭投出,金色矢量在暗黑使者眼前繞了一個圈,一下子沒入了地底。
看着這種毫無攻擊的元力使用方式,帕洛斯輕笑像是嘲笑着少年的愚蠢,然而就在他笑出聲的那一刻,地底突然湧出無數個金色矢量,他們從暗黑使者的腳下開始爬起,環繞着他們直至将他們全部捆住。
矢量纏繞猶如蛇一般糾纏不休,若不是暗黑使者并沒有情感這方面的情緒,不然那猶如蛇鱗般冰冷又滑溜溜的觸感,真的會讓人十分反感。
帕洛斯也不會幹等着金做完這些準備工序,既然逃脫不了那麼至少也要讓對方受到一絲傷害,于是乎帕洛斯直接催動了暗黑使者的自爆系統。
一陣陣爆炸聲從身旁傳來,金一個躲避不及、熱浪直接向他襲來,直接将金掀翻在地,皮膚上傳來的刺痛感,讓金皺起了眉。
極高的溫度會給脆弱的皮膚帶來嚴重的灼熱感,這點金很明白。
正是因為明白所以金隻能按照帕洛斯的劇本走,用矢量纏繞将自己的身軀護住,防止周圍的高溫的襲擊。
在外看來金就像是把自己裹在了繭裡,帕洛斯是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暗黑使者一個個的往繭上撲,很快就将那抹金色給覆蓋住。
爆炸聲響徹在整個森林中,金用矢量制成的保護罩卻意外的堅韌,不僅沒有絲毫崩壞的迹象,反而隻有寫灰燼粘在上面。
這讓帕洛斯有了些許的訝異,沒想到隻是隔了一段時間不見,對方的元力技能已經成長到了如此地步。
果然還是乘早解決掉比較好。
帕洛斯剛起了心思終端卻響了起來,他低下頭快速的浏覽了一下裡面的内容,眼中的訝異一閃而逝。
結合到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帕洛斯的唇角慢慢的勾起一抹玩味的小,他的眼中滿是算計,隻要不受到‘緻命傷’就行了吧。
腳下的土地有些松動,金色箭矢從地底冒出,直接向帕洛斯攻去,好在帕洛斯的反應快上了些許,隻讓手臂受了一點輕傷。
不過他這一分心倒是給了金一個機會,暗黑使者的動作遲緩了三秒,雖然很短暫但足夠讓金用矢量纏繞包住他們。
整個場面頓時形式逆轉了,金解除了保護他的保護罩,金色矢量從他手心中冒出,直接向帕洛斯丢去,他不會給敵人一絲喘息的機會。
但帕洛斯的排名也不是白拿的,迅速的躲開了金的攻擊同時召喚出了暗黑使者,這次他直接往金的方向跑去,不像之前那樣隔岸觀火了。
眼見帕洛斯離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金半蹲着手按在土地上,加大了手下元力的輸出,無數個金色箭矢從地底冒出,猶如一顆顆冒出嫩芽的筍。
箭矢在空中轉了個彎,沒入了地底中,随後逐個冒出打帕洛斯個措手不及。
興許是覺得帕洛斯躲不開了,金的心理有了一瞬間的松懈,卻不想這一瞬間的松懈卻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原本已經緩解許多的胃部又開始折騰了,金感覺一陣惡心,手按着胸口,幹嘔了起來。
元力尖銳的箭矢此時也變得軟綿,讓帕洛斯輕巧的躲開了,在他靠近金方位的一瞬間,金的身後突然冒出的暗黑使者抓住了金。
“!!!”雙手被強硬的按在身後,暗黑使者冰涼的體溫讓金打了個寒顫,金擡起頭望向帕洛斯,眼中滿是冷意。
帕洛斯故作無辜的攤了攤手,語氣中帶着一如往常的輕快,“别這樣看我啊!我可沒做什麼壞事。”
“倒是你……”帕洛斯捏住金的下巴微微擡起,慢慢的靠近金的脖頸嗅到了金身上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
果然跟那個令人厭惡又猖狂的家夥很像。
“懷着大賽第一的孩子卻不自知嗎?”
“啊?”聽到帕洛斯的話語,金呆愣在原地。
格瑞與嘉德羅斯還是沒有打到最後,因為他們都被終端機上突然出現的信息給打斷了。
格瑞看了看紫堂幻發來的了緊急消息,上面說着:[金被雷獅海盜團的人給擄走了。]
暗紫色的眼眸越發越深沉,手捏緊刀柄,滿是裂痕的烈斬發出一陣悲鳴,他周身的空氣像是被凝結了一般,充滿着冰冷。
格瑞一言不發,拖着還留着血的身體,一步一步的離開了。
此時嘉德羅斯也沒有心情管格瑞了,因為他的終端上也受到了一條他萬萬沒想到的訊息。
雷德:嘉德羅斯老大?你跟常常在大賽第二身旁的小鬼到底有沒有關系啊?
雷德:為什麼,我之前在凹凸大廳碰見他時聞到了您的信息素啊?
雷德:嘉德羅斯老大難道您……标記了他?
格瑞一開始的反常和雷德的話語結合在一起,嘉德羅斯無法避免的嗤笑出聲。
他怎麼會看上一個渣渣,并且還标記了他,更何況嘉德羅斯的記憶中一點都沒有和這件事相關的信息。
但下一條收到的信息卻讓嘉德羅斯原本堅定地念頭産生了動搖,隻見上面寫着幾個大字附帶一張圖。
[你的人和孩子在我手中。]
一股強大的氣流從體内爆發,震碎四周的岩壁,嘉德羅斯眼底滿是自己的威嚴被侵犯的怒火。
雖然他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跟那個渣渣有了關系,但那所謂的‘孩子’來要挾他也未免太可笑了一點。
正好,嘉德羅斯也不介意順着信息上的指示去核實一下金身上的信息素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味道,要是假的嘉德羅斯不介意直接滅了那個渣渣,可要是真的……那就等于是他的人。
嘉德羅斯可不允許自己的人随意的被别人拿來要挾。
所以要是他真的‘标記了’金,嘉德羅斯也會讓雷獅海盜團的人知道,就算自己現在發揮不出平時的三分之一的實力。
他們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直到被帕洛斯拖到雷獅海盜團的基地,金都沒有想明白帕洛斯口中的‘懷孕’和‘标記’到底是怎麼得出來的。
雖然分化才沒多久,但身上的信息素已經淡的幾乎不仔細聞就聞不到的地步,在分化前金無法察覺到他人的信息素可怎麼說也不會和嘉德羅斯相像啊?
金皺着眉不停地思考着,完全忽略了遠處雷獅和帕洛斯他們的交談。
“雷獅老大,人我已經帶回來了,雖然很微弱但他的身上帶着的确實是嘉德羅斯的信息素。”帕洛斯笑的一臉溫和,指了指用元力抑制器束縛住手腳的少年。
雷獅淡淡的看了金一眼,勾起的唇角帶着一絲諷刺,“沒想到嘉德羅斯會看上這麼個小鬼。”
“那麼大哥你之後打算怎麼做?”卡米爾扯了扯圍巾,神色淡漠的看着坐在地上的金,視線卻不由自主的放在了金平坦的腹部。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好像有金不僅被标記了,而且還懷孕的傳言傳出。
“現在這小子就是我們的籌碼,無論是向嘉德羅斯用贖金換人還是引人出動把他們一網打盡都很有用。”雷獅勾起唇淺笑,眼中已經開始估算金身上的價值了。
他可不會養着一個懷着身孕的Omega,把他的價值利用幹淨,就抛棄這才更符合雷獅的行事作風。
不過在金滞留在此的時間裡,或許可以從他口中套出一些可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