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雲傾朝呢?不是說他也是不成數了的?”姜婉突然想起來問。衆人良久的沉默之後,隻能散去各自做好眼下的事情,至于尋找藥方的事情,也是,再尋他法吧。
“在這兒。”書淨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席明琇後來這些時日裡,竟然自己制成了烏枳香,她存了些在這茅廬裡,本意是和四真丸一起留給這些祭靈修升用的。沒成想,烏枳香竟能在朝兒這裡派上用場。”說着,書淨将雲傾朝喚了出來。姜婉自上前去給他把脈探傷。
雲傾朝之所以自封元修,是因為他服用了過量的四真丸,又沒有足夠的時間循序漸進地去煉化了滋養元星,元息之力在他體内漸漸如蛛絲繞物,如附枝膏腴,觸則散為珠滴,離則凝合堅牢,對于他身體的摧毀是顯而易見。而烏枳香可助元修者理氣調息舒心,是最好不過的東西。凡是在元息之力上遇了阻礙的,用了此藥就沒有不化制的。如此一來,書淨心内卻是挺佩服席明琇這個異維者,入死局,化死局,皆是她。
那邊姜婉給雲傾朝診脈結束,對雲傾朝恢複的程度也頗為滿意。恰好雲傾朝也到了天元祖的品階,在極域裡呆着也無甚害處,再有二三十年,待他好好化制了那些凝膠狀的元息,少不得元息之力還要強上數倍。
“隻是,你要知道,他可不能在你的元域裡元修。”姜婉對着書淨囑咐到。“他還是承受不住的。”
“嗯,不會。”書淨點頭,表示他已知曉。這段時間,雲傾朝都隻是服了烏枳香,就自行化制元息,并沒有多餘心力再去精進元修。
又是如此過了七日,在書淨、姜婉他倆和祭靈一族合力的治療後,雲傾朝終于是完全蘇醒過來。整個人看上去神姿俊朗了許多,隻是臉上被劃破皮的地方還沒有完全恢複,有着一道道明顯的淡粉色的新肉長出來,頭發也有被刮掉的,隐隐露着幾條青白色的頭皮縫隙,有碎碎的發茬正在生長着。
“這和我之前有點像哎!”素玄眼睛是看着雲傾朝的,話卻是對着朔玄說的,“你記得不,就那次被你一弦弓打在頭上,給我劈了那麼長一道裂縫。”邊說他還邊在自己額頭側面比劃着。“然後就是那次,咱們碰見席明琇的。”
“你閉嘴!”朔玄一記頭錘,砸到素玄頭頂。後又對着雲傾朝拱手道,“我家仙尊說,世子傷情初愈時,請即回去。咱們一行人在極域目标已是太明顯了,以免節外生枝。”
“這麼快?逐客令?”書淨聲音裡有着明顯的不悅。雲傾朝卻是兀自心裡抽痛着,節外生枝……想起她昏迷前說的那句話裡“他又利用你……”這幾個字,是說自己和樞空是一夥的?是說自己就是給她添亂的?不等書淨再争辯什麼,雲傾朝拿出了緣鑒和夕半夏的翠璃函,走到席明琇睡着的竹榻旁,将這兩樣東西放在了旁邊。
“雲世子,我們仙尊說,這緣鑒和夕王的元星,還請雲世子先好好收着。她養傷定是積年遙久的事情,在她沒有能力的情況下,我們這些祭靈,定是護不住這兩樣東西。不如請雲世子保管。這夕王的元星……”朔玄看了看席明琇,斟酌了用詞,“本就是與世子您血脈相連的事物,現下雖然取出來的方式不盡如人意,但還請世子放心,仙尊本就決定過,擇機将夕王元星還與您和雲王的。”
“請我?放心?”雲傾朝想原地爆炸的。她向來是将事情看得清楚,将傷人的話也說得清楚。
一旁的朔玄眼觀鼻、鼻觀心,這就不錯了!仙尊的原話本是,“他醒了?那就先讓他滾吧!”“讓他把那兩樣東西一并拿了,滾!”
“我不走!”這時,一旁的姜婉卻說話了。“我還沒找到那藥方?我才不走!”
朔玄聽了姜婉的話,向席明琇的方向側了頭,而後對着姜婉行了一禮,“這個……我們仙尊倒沒說什麼,想來仙姬是可以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