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雲瀾蒼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問了出來。半夏離開他們父子二人皆沒有在近前,遺憾之情非常。是以他似乎可以理解席明琇那個和半夏面容相像的女子,在朝兒内心深處的意義,朝兒是不自覺地把對娘親的遺憾轉移到了席明琇身上,但這不能成為朝兒被傷害的理由。
自從雲傾朝重修了經脈禦形,他的身體也順乎自然化為成人的模樣,如今父子倆面對面站着,也是各有風采,皆神姿清朗。
“嗯……也不算是,就是恰好。”當時一進極域,剛到徊溯溪,就見樞空長老和席明琇打到那個程度,他當時也是下意識而為之。等沖過去才發現已經無法避開樞空長老的元域相系,幸虧席明琇後來替自己擋了,甚至還祭出了屏障,解了很大一部分的浸沒之力。現在想來,席明琇的品階已經至少在玄元祖了,否則,她無法應對那麼大的消耗。
“你當多為你自己考慮,畢竟你封禁了元修。”雲瀾蒼說着,便親自拉上雲傾朝的手腕,仔細地探查起來。不一會兒,雲瀾蒼便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雲傾朝。
“也是因為她。”雲傾朝點了點頭,确認了雲瀾蒼的想法,通過在極域裡的調養,近段時間起碼化制了三焦幾處的元息凝結。雲傾朝将烏枳香拿了出來。
“這倒是難得!”雲瀾蒼隻消一眼,便看得出,這烏枳香大小均勻、色澤自然、氣味純正,是下了真功夫做得的。“真是她做的?”藥是好藥,但他不确定席明琇真的可以制出此藥,莫不是叫她碰上何等機緣,才巧合得之?
“應當是,聽說,聽樞空長老說,她殺了玄玉長老。”雲傾朝知道這話一出,雲瀾蒼的表情定會如現在這般,雙目驟張,神情愕然。他向來不愛故設懸念,所以就将席明琇結識一衆友人,恰被玄玉禁锢以秘法煉化;玄玉本是男兒身等等都講給了雲瀾蒼。
“原來如此!此間竟有如此多波折?那席姑娘也當真是心性堅韌。”雲瀾蒼說着說着,就想到了一件事情,“所以說,席明琇拿到了上古宓錄?”
“爹您如何推斷出來的?還有,上古宓錄究竟是什麼?”雲傾朝的眼神放在雲瀾蒼臉上,緩緩問道。
“其實,爹本不應該同你說如此多,不過,想着你已是天元祖的品階,這些常理待你去極域曆練之時,總會慢慢知曉。所以我此時同你略說一二,應算不得破例。”說着,便示意雲傾朝先坐下了,“這上古宓錄,由極域七十二長老分别保管其中一部分,所以說,你提到席明琇若是真的殺了玄玉,那上古宓錄,她定然是得到了的。隻不過完整性還有待考察。”
“那上古宓錄究竟有多少内容,竟然是七十二長老分别保管?”雲傾朝驚奇道。
“這就是每一個天元祖需得到緣鑒和承引的原因。緣鑒是由各長老親授,而承引,則是随機應對的。”
雲傾朝有點兒明白為什麼樞空長老很不情願将緣鑒拿出來,竟牽扯極域如此重要的環節。他也有點兒明白席明琇似乎是早就明白了這其中的牽扯。
他慢慢回想起了席明琇那晚迷迷糊糊中說的幾句話,他隻聽清幾個字,什麼“舉世皆濁我獨清……是以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