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素玄不解，“她為什麼回不去？”素玄把姜婉拉近自己，雙手抄進她的腰間。不甘心地問道，“是有人同你說過什麼嗎？”

“啧！你是哪頭的？”竟敢質問她，姜婉心生不悅，原來他也是有立場的，“沒有人同我說過什麼，這隻是我自己的思量。”

“看來，你是知道不少事的，隻不過你不願意說與我。”素玄越說越激動，“打量祭靈無法讀覽元獸的思緒，你就什麼都不說？”

“怎麼又吵起來？”席明琇已經返回，畢竟兩人的聲音可是越來越亮，她想不聽見都難。

“哼！”素玄不敢重複姜婉剛才說的話，畢竟姜婉也說了，那隻是她一個人的猜測，萬一不是呢？再者，他也不忍仙尊過早地知道這個，憑白惹她傷心罷了。所以拂了袖子，冷冷丢下一句，“你們慢慢逛吧！”而後轉身離開。

席明琇以為這是他們兩個的事情，隻是慢慢靠近姜婉，出聲安撫道，“他大概是因為無法聽到你所思所想，沒有安全感罷了。”

“安全感是什麼意思？”姜婉收起了剛剛準備戳素玄的尾巴，好奇地問道。

聽姜婉這麼問的時候，席明琇欣慰地笑了，光看這問問題的方式，就曉得姜婉已經不知不覺中被素玄同化了。不過若是将安全感解釋為信任，也不準确，席明琇謹慎地斟酌用詞。“應該是指你信任他，而他需要你。這就是安全感。”席明琇暗自點頭，尋思自己想的這個解釋還全算是準确的。

看着姜婉的委屈減少，席明琇理了理鬓邊被風吹亂的碎發，問她，“所以，什麼事情是你知道但是沒同我講的？”

“我真不是有意不講的，一是此事與他無關，二是從頭到尾也沒有人來問我！”原來姜婉生氣的點在這裡，席明琇輕輕點頭表示理解。不過姜婉看起來并沒有因為席明琇的理解就釋懷多少，“我剛剛同他說，你大抵是回不去你來的地方的。”話音剛落，姜婉呆住了，她剛剛說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雖然姜婉隻說了一次，但席明琇确信自己絕對沒有聽錯。姜婉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眼神不停地向着素玄離去的方向飄。但素玄跑得太快，找他回來救場已然是癡心妄想。“說說看？”席明琇問話的語調冒着森森冷氣，顯然是已經處在盛怒邊緣。

姜婉退無可退，隻好硬着頭皮說，“我說了是大抵，大抵，就是，我就是猜測，猜測！”身邊這妘黔湖會不會今晚就成了自己的墳茔？她自己這點道行她心裡很清楚，對付個極元祖往下的，絕對沒問題，現在的席明琇，不是她可以觸碰的存在。

但是她可以跑啊！心念轉動間，她便化為原身朝着素玄離開的方向逃去。可剛逃了一段距離，她便發現她整個身體僵在原地，不得動彈。隻得與又返回來尋她的素玄迎面看着。

“仙尊！手下留情啊！仙尊！”素玄看到席明琇對姜婉出手了，情急之下向着姜婉掠去，就在離姜婉十步遠的地方，素玄突然感覺自己的行動和呼吸，在一股極為強大的威壓之下，全部靜止。他就這樣和姜婉，一人一獸，懸停在半空，互相對望着。

是席明琇的息止術，但他二人卻不知自己所中何種招數，姜婉比素玄先中招，此刻強烈的窒息感淹沒着她，讓她有種瀕死的恐懼，眼裡瞬間噙了淚卻流不下來，竟是全部圍着眼眶鋪滿了。對面的素玄顯然也是在沒有任何防備之下，就受此威脅，表情開始扭曲。

可是下一秒姜婉卻脫離了這種限制，從空中跌落在地上。席明琇将背在身後的右手拿出來看了看，不是自己的問題，看來是姜婉的種族使然，元獸，可不是依靠元息之力存活的。現下隻就隻剩素玄還忍受着，這一切發生的很快，姜婉發現自己能動的時候，之前的眼淚此刻一起飙離眼眶，她能說話的第一瞬間沖着席明琇高聲地吼道，“我想，我現在就想！”

姜婉話音一落，素玄的禁制就被解了，隻是剛才的窒息和遲滞，他的臉色慘白，腿一軟直接跌跪倒地，大口大口吸着氣。姜婉撲到他身邊，将他扶起來倚靠在自己身上，早已哭成淚人。

席明琇并沒有下死手，一切隻不過是想讓姜婉不要再猶豫，痛快說些什麼出來。素玄也算是自己一手培養，她絕不會親手毀了。

“說，說，看！”席明琇還是那三個字，隻不過一字一頓地說出口，姜婉瞬間覺得壓迫感太強，誰叫她剛剛親自經曆了那麼恐怖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