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知非下意識用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子趕緊往後退了一步,結果不小心撞到了剛剛着急起身沒有放好的椅子,咚的一聲。
“嘶~~~好他——”媽的痛啊,不是,好他媽的丢臉啊。
面前的男人趕緊伸手把他扶穩:“你沒事吧?”
尚知非揉了揉撞到的地方,“沒事,謝謝。”為了緩解尴尬順便一屁股坐了下來。
男人也在尚知非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不好意思啊,突然出聲吓到你了吧?”
“哦,沒有,大男人一個不至于那麼膽小。”尚知非露出一個标準的社交微笑。
“那就好,我剛在吧台那邊看到你了,想着過來認識一下。你好,我叫那棵,那邊的那,樹木的那個棵”那棵把手伸向尚知非。
樹木的那個棵是哪個棵?是想說木字旁的棵?我出國太久語言退化了?現在介紹名字是這種方式?
“你好,我是尚知非。”尚知非伸手禮貌性地跟那棵握了一下。
那棵看着桌子上的酒:“我請的你沒喝,不合口味嗎?”
“啊,沒有,還沒來得及,不知道合不合口味。”尚知非心想,這話問的仿佛他們兩不是在酒吧而是在飯店呢。
“你一個人?”
“怎麼,看不出來?”你不都請我喝酒了嘛,是不是有點沒話找話?
“不是,想着一般來喝酒的都是約着朋友一起。”
“哦,我剛回國,沒什麼朋友。”再說了,誰跟朋友約Gay吧啊,不是自己有病,就是自己跟朋友都有病。
“是出國留學嗎?”
聽到這話,尚知非看了那棵一眼:“不是,我都三十六了,如果是留學的話,博士後都該畢業了吧,但鄙人不才,沒那麼高學曆。”
那棵朝尚知非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就是随口問問,沒想冒犯你,隻是真沒看出來。你長得很年輕,當然,你實際也年輕。”
看着對面白白瘦瘦清清秀秀的男生,那棵是真沒想到他已經三十六歲。
“沒事,我也就是随口一接,沒别的意思,我不是女生,暴露年紀算不上什麼冒犯。”話是說到這裡了,但空氣中還是留有一絲微妙的氣息。尚知非在“找個由頭結束尬聊”和“算了是個帥哥再聊聊”的念頭裡來回徘徊。
“走一杯吧,緩解一下這尴尬的氣息。”那棵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尚知非的杯子。
尚知非:“.…..”尴尬直接這樣說出來就不尴尬了?再說,那杯酒不是送我的?你端起就喝請問您禮貌嗎?
算了,杯子都碰了,我不喝就是我不禮貌了。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服務生把托盤裡四杯乍眼花哨的酒放到了桌子上,”這是你們點的酒,兩位請慢用。”
那棵朝服務生道過謝後對尚知非說:“不好意思啊,酒沒有及時送來,所以先喝了之前給你點那杯,這組四季酒當給你賠罪。”
原來是這樣。“賠罪這個詞用得太嚴重了,不過四季酒是什麼?”尚知非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