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傳遍學校的各個位置,就連住在周圍的人也不例外,一隻麻雀掠過窗口,停在窗外的樹枝上,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正當它準備理一下身上的羽毛時,眼前的窗戶忽然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将它吓得直接飛起。
“有病啊!”
荊勵猛地撐起身體,這張床他晚上睡着一點都不舒服,盡管他帶了兩層棉花墊子過來鋪在底下,晚上睡覺的時候床還是會吱呀作響,隻要他稍微翻一下身,床就會響個不停,這不明擺着和他作對嗎?有一種剛睡着沒有多久就被吵醒的感覺,這個起床鈴這是每一次聽到了都會讓人憤怒。
盡管再不願荊勵還是把自己整理好了出門,荊勵沒有直接去自己的班裡面,而是和賀歸找了個地方呆一會兒再去的。
主要還是那邊他一個人也不認識,過去也尴尬,昨天他在晚上領了書之後,找到了班級裡面剩下的唯一一張空桌子,把書給堆了進去,班裡面的人,他也是一個也沒見着,他這個人也是有些佛系在的,反正以後都要認識,見不見有什麼重要的?
“哇,你們今天早上吃了食堂的那個白菜包子沒有?我從來沒吃過這麼惡心的白菜包子,一口下去一點餡都沒有。”
“不是吧,你居然還去食堂吃白菜包子,同樣的價格能夠在外面買一個肉的了,我直接讓隔壁班的走讀生給我帶進來的一口下去,全是肉。”
幾個男生站在門口聊着天,手上還拿着沒有吃完的早飯。眼見早讀就要開始,這些人還能夠在這裡談笑風生荊勵隻覺得這些人真的挺有閑心的,他直接走到了堆着自己書本的位置上。
“你是新來的吧,沒見過你,坐這?”
劉越有些驚訝地看着荊勵,荊勵見到他走過來,原本以為他是自己同桌,可他這番話又明顯不是他,隻是簡單的回了一句。
“嗯,不是就這一個空位了嗎?”
“那你可就得小心了,趕緊把桌子推走,和這個位置隔一段距離。”
劉越神秘兮兮地說着,他輕輕地推着自己的眼鏡,略長的頭發配上他那副眼鏡,再加上這一身利落的校服,透露着一絲不苟的學霸味道,而這一開口便破了功。
“不是我說,你……”
話沒來得及說出口,一股寒意便從背後湧來,劉越下意識挺直了脊背朝自己的位置跑去。
隻見高绯其從門口走了進來,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貼上了一條創可貼,看他那樣子也不像是會打架的樣子,其他見到他進來,紛紛避之不及,直到他在位置上坐下。
高绯其見到荊勵是有些愣住的,高二重新分班是一個慣例,大部分的人都是認識他的,畢竟他這個衰神的名号他自己也知道,基本沒人願意和他做同桌當他看見自己位置旁邊有人時,下意識的還以為自己走錯班級了,奈何最後一排黑闆報上的許願樹太顯眼。
“高绯其,咱們還挺有緣的,你是我同桌啊。”
“嗯。”
兩人之間的氛圍突然安靜了起來,就像空氣被凝固住了那樣,荊勵不得不用撓頭來緩解自己的尴尬。
之前他就讀的那一所私立高中,一個兩個的家庭,非富即貴,說話做事都帶着一堆亂七八糟的花架子,感覺他們像是餐廳裡面的那些服務員,無論是做什麼,手上的盤子都得端着,光是看着就覺得虛僞,這裡的學生明顯不知道什麼是矜持,什麼是端着相處的氛圍都挺輕松的,當然除了對自己身旁的這位。他身上就像是有一股特殊的氣壓,将周圍歡樂的氛圍都給壓了下去。
一整天下來,荊勵身上都沒有發生什麼倒黴的事情,第一節課他做了自我介紹之後,基本上每個課間都有一些熱情的人過來找他聊兩句,一整天下來他都快對自己的名字ptsd了,其實聊天歸聊天,但沒超過四句,動不動就是讓自己把桌子搬得離高绯其遠一點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僅僅是住在衰神的旁邊,而且這衰神還是你同桌。”
“你這是什麼反應?”
荊勵吃着手裡的面包,中午的時候賀歸吃着吃着飯,便從炒豆角裡面夾出了一根細長的頭發,那一幕可是給荊勵吓到了,差點連頭天晚上的晚飯都給吐出來,隻能夠吃一點面包來安慰自己。
賀歸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上下打量着荊勵,最後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