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勵想過他身上很邪門,但是沒有想過他身上會這麼邪門,手電筒砸在地上,還好是防水的,沒有砸壞,澡堂裡面有一些肥皂碎塊什麼的,他是心裡有數的,但他能夠一腳踩中滑在地上,非成這樣,那确實是有些超過他想象的。
荊勵的目光不自覺的瞥了一下高绯其,兩人的目光也在這一刻對視,荊勵尴尬地把目光移開,朝高绯其伸出手把他拉了起來。
氣氛頓時變得尴尬,高绯其一直都沒有說話,隻是拿毛巾擦着滿是水的身上,現在這麼尴尬需要洗下去根本就不可能,荊勵不停用手指甲摳弄着兜裡的鑰匙。他站在一旁,舉着燈給高绯其照亮,眼見高绯其馬上就要把髒的衣服套在身上,荊勵一把衣服奪了下來。
“你這,身上好不容易弄幹淨怎麼又把這髒衣服往上套?”
“我換洗的衣服都濕了。”
高绯其一臉無奈的表情,這倒不是他裝,剛才摔的那一下,他把裝着幹淨,衣服的盆打翻了,衣服和洗漱用品全都掉在地上,吸了十足十的水,就算要穿的話,那也穿不得了。
一直以為他還有帶别的衣服來的荊勵瞬間變得尴尬,不過方法總比困難多,荊勵自己的外袍解了下來,他的睡衣是睡袍加睡褲,他個人的習慣是在睡袍裡面,再加上一件短袖,上初中的時候,他還因為這個被寝室的嘲諷他精緻的笑是一個小姑娘,追求生活品質那也叫精緻的像小姑娘?
千想萬想,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有這樣的用處。
荊勵把自己的外袍脫了下來,遞給高绯其,高绯其看着他這睡衣睡褲加睡袍的操作,我不禁懷疑他這是什麼操作?高绯其向來過的比較糙,能有睡衣睡褲就不錯了,比起其他的人睡覺的時候頂多穿一條褲衩子,他自認為他過的已經比較精緻了,沒想到來了個更精緻的。
“看我幹嘛穿啊?難道你想光着身體上去?那也不怕,被宿管看見了,算你嚴重違紀。”
“嚴重違紀?”
高绯其一臉驚訝,荊勵也是一臉疑惑,這宿舍的規定在門口用相框裱起來,就這麼放在寝室樓門口的牆上,合着他,這是一點也沒看?
“你不會告訴我,宿舍樓門口表的那個你一眼都沒看吧,最後一條嚴禁男學生光着上半身在夜裡跑。”
“你還記這個?”
“因為這條規定挺好玩的,男生宿舍大半夜光着身子出來夢遊不挺正常的嗎?隻要不是出宿舍樓的樓門都挺正常的。”
換好衣服之後,兩人就這麼走了回去,高绯其隻比荊勵高一點他的衣服他穿起來也挺合适,兩人這樣沒有絲毫違和感,這個點寝室裡面也沒什麼人,他倆得這一番經曆,自然也沒人看見,隻能夠成為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我這樣算不算是半夜救了你?”
荊勵随口提了一句,想着緩和他們之間尴尬的氛圍。高绯其不自覺的把頭偏過去。
“應該吧。”
“話說,你為什麼這麼倒黴?你這個倒黴的都有點邪了。”
“也不知道。”
高绯其漫不經心地回答着,我要提醒我在此刻終結兩人的氛圍,也開始變回了原先的尴尬荊勵也不知道在找些什麼話題,便準備悄無聲息的回到房間裡。
“我現在還給你,還是說明天洗幹淨了再還給你。”
“都行,我這裡有兩件,你要是喜歡這件衣服你就留着。”
荊勵頓了一下,最後還是鼓起勇氣開口。
“對了,那個你我那天看見你在修床,你會這個對吧?能不能幫我修一下我的那個床?我隻要一躺上去,它就叫。”
這種小事,不過舉手之勞高绯其随口就應了下來,他将房間門推開,從裡面拿出了一雙筷子。
荊勵看得有些傻,眼裡面都是疑惑。
“不拿點别的工具”
“用這個就可以,别的工具沒必要。”
推開房門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荊勵等房間和其他人房間的不同,他的房間收拾的很幹淨,很整潔,每一處都仔細打掃過,除了沒有窗簾的窗戶和帶着鐵鏽的床之外,其他的地方被收拾的一塵不染。
如果說是評分,或者說是選最整潔的寝室的話,他這一個排第二,有哪個敢排第一?高绯其不是沒有去過其他人的寝室,說男生寝室像狗窩一樣,完全就不是誇張,而是事實闡述,他自認為自己的房間收拾的挺幹淨的,果然,一山還有一山高。
高绯其熟練的把床墊掀開露出了下面的木闆,随手就把自己手上的筷子找了個地方塞進去,随意的舉動,愣是是看傻了荊勵,總感覺這個人是在敷衍自己,随便找個地方把筷子塞進去就算完。
直到高绯其推動床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的響聲,他才相信徹底修好了,這見了不說一聲修理大師。
這動作熟練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這床的這麼點毛病,估計丢給學校去修修,他兩三天都不一定修的好,這一下子就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