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的外套被挂在了廁所裡面,荊勵已經擰過好幾遍了,卻仍然滴着水,這幾天都是陰冷的,看不見太陽,有時候晚上甚至還會下小雨,根本不能夠指望自然風幹。
荊勵有些煩躁,雖然說他那裡有吹風機,可就這麼吹下去,不一定吹到什麼時候,又不可能把這破校服扔到下面的洗衣機裡面,那洗衣機髒成什麼樣子了,把它放進去洗,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别洗。
一件破校服,憑什麼每天都要查啊,查就算了,連着校褲一起查,說什麼儀容儀表,大家全部穿的髒兮兮的衣服,弄得像就能給人好印象似的,這校服醜就不說了,關鍵就這破校服穿上了又不代表就能夠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知道糾結這些幹什麼?
荊勵把校服都晾了上去,還在想要不要接着用吹風機給他吹幹門卻不合時宜的敲響了,他氣勢洶洶的朝着門内邊走過去,等到他開門的時候來的人果然不辜負他那一身的氣勢。
“你大半夜的過來幹嘛?”
賀歸站在門口,一臉谄媚的樣子,他輕輕歪着頭,臉上展露着些許笑意,明顯沒有不好意思的樣。
“你這裡有什麼哥幾個又不是不知道,這不是這一段時間在檢查校服嗎?校服幹淨了倒還好,校服不幹淨,扣分,不穿校服還扣分,這是人幹的事情嗎?所以哥幾個知道你這裡有低功耗的吹風機,想過來一下救萬民于水火方為王中王啊,就救一救哥幾個呗。”
荊勵見他這話立馬把門關了,回去卻不響,這人是如此的不要臉,直接把腿伸了進來擋住門,還故意把半個身體都探進來,明顯一副要不到就不罷休的樣子。
“你這要臉嗎你?”
“什麼要臉不要臉的,咱們這層樓除了你之外,誰還有吹風機一類的東西,你不會指望我去女寝借吧,都是哥們。”
“哥們,你個鬼啊,你要是把宿管引過來,我弄死你我。”
賀歸看準時機,猛地沖進來,随後活動了一下脖子,這小子力氣是真不小,一直把他往外推,這下倒好了,進來了,剛才差點把脖子閃到了。
“咱們還是不是兄弟了?你還想弄死我,咱們之間的感情就這麼薄嗎,你把吹風機借一借,怎麼着啊?雖然我們今天在體育課上都栽的夠嗆,但是,你那裡不是有兩套校服嗎?”
“滾啊,我另一套校服什麼樣,你心裡又不是沒點數,我那套校服的拉鍊滑絲了,整個拉鎖都掉下來了,上又上不回去,已經從中間裂開了,我要是明天穿那個過去,你信不信那該死的教導主任看見我又叫什麼花枝招展,我要是覺得冷的話就趕緊的去操場上跑兩圈,别把裡面的衣服露出來看着像是一隻開屏的大孔雀,上回我的衣服滑絲了,他看見不也這麼說的嗎?”
“你明天直接呆在班裡面,拿校服遮一遮,再拿别針别一下,那不就差不多了嗎?我們班明天可是有這破教導主任旁聽的課,高低,得讓兄弟活下去不是?”
賀歸說完就準備去翻找一下他的吹風機,他深知對于這個人你直接和他說沒有什麼用,你還不如直接上手,那樣的話更有用一些,然而荊勵早就預判了他的預判,把吹風機放在了廁所裡面,吊在最上面,用塑料袋裹着看着,就像是接水管漏下來的水一樣。
最後賀歸還是沒有找到,隻能夠耷拉着頭回去琢磨着怎麼把校服弄幹,荊勵笑着從廁所裡面拿出來了,說好的吹風機試着先把高绯其的衣服吹幹,這兩天他也是足夠倒黴了,先是被強逼着去參加那個莫須有的比賽,後面班裡也是接二連三的事情,倒沒什麼,坐着坐着闆凳上的螺絲突然松了,整個人掉下去,上體育課的時候被足球和籃球砸中,已經算是家常便飯了,要不是自己今天挑件衣服,把他的校服帶走,跟他說幫他洗幹淨,估計這一會兒他能夠對着下面那個破洗衣機發愁。
偷偷用吹風機衣服吹幹了之後荊勵便把衣服送了回去,剛打開門,便看見那人坐在窗戶前,正在那裡刷着題,從背影都能夠看出來他的無語和無奈,荊勵走了進去,看着他那副樣子,不自覺的開始心疼,如果可以,他甯可去和那群根本不管别人意願的老師打一架,也不願意再看見他這副樣子,雖然他知道打架是解決不了任何事情的。
高绯其還沒來得及說話,荊勵并将白天在課上閑着折的千紙鶴拿出來,放在了他的頭上。高绯其先是一愣,眼裡面滿滿的都是疑惑,随後伸手捋了捋頭發,把頭上的東西夾在指縫裡面拿下來才知道那是一隻用格子紙折的千紙鶴。
“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