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落下了白色的細雪。一場雪就毫無征兆的來了,洋洋灑灑的落到了滿城半空中,飛舞着的雪花落在窗前,窗前的樹上被挂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也不知道是誰先注意到的。
附近房間裡面傳來了一聲尖叫,随後不管是樓上還是樓下,都連着傳來了驚訝的叫聲,男生女生叽叽喳喳的湊在一起,一些人也不管身上穿的是厚還是薄,沖出了寝室就在下面捏着雪球玩着,明明期末的日子,一個兩個卻是如此興奮。
荊勵看着窗外的一切,沒有什麼反應,揣着幾支筆就朝着教學樓走去。
教學樓那邊也是一樣,無論樓上還是樓下都充滿了人尖叫的聲音,一些人都有一在從寝室到教學樓的長坡處,從上面往下滑,南方的冬天就是這樣,雪是不一定有的,但是冰是管夠的,地面上凍上了一層薄薄的冰,他們從上面往下滑,大部分人會摔個人仰馬翻,平衡性比較好的滑下來時依然保持着優雅和從容。
荊勵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窗外那些人,為什麼看見這麼一點雪,就笑得那麼開心?荊勵搓着手上的暖寶寶卻仍然覺得很冷,沒過多久付宇和劉越便從外面走了進來,兩人身上一身的雪,明明是去外面掃清潔區,卻裹得一身的雪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遇上風暴了。
關玲珑拿着資料見到他們是兩個人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
“你們兩位是你們掃雪還是雪掃你們啊?身上裹的這麼厚哦,我明白了,你們是冰糖葫蘆。”
圖心荔聽着也跟着笑了出來,并且補了兩句。
“何止啊,還是凍成冰沙之後在外面再裹的糖衣呢,看看,一看就是外脆裡也脆的。”
“一班都來挑釁了,我們這不得弄回去,更何況手上還有兵器呢,他們在那團雪球,我們在那兒把雪鏟起來就往他們身上扔,這叫什麼,這叫降維打擊。”
劉越說着,高高的揚起下巴,就差鼻子也變成匹諾曹的鼻子了付宇站在一旁一臉無語的樣子,他原本想早早弄完就回來複習的,誰曾想被這人給拉着和别人打了好一會兒雪仗,人家居然也沒有說他賴皮。
“你不去玩玩?”
高绯其笑着看着身旁的人,那人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我才不呢,再說你不是也沒去嗎?”
荊勵也算得上是拼了,别人都能好好的把棉衣塞在校服裡面,一個兩個遠遠的看過去,就像是一群米其林輪胎人,而他則不願意,依然是他的棉衣确實比較厚,一是往校服裡面一塞行動能力受限,二,他也不希望看見自己那一份情他人的樣子,隻能多弄點暖寶寶往自己身上貼暖寶寶,雖然貴,但錢對于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事。
“你們兩個身上怎麼一點雪都沒有?你們不會都沒有出去玩吧?現在外面還在飄雪,今年的雪比往年的都要大。”
劉越興奮地說着,全然不顧馬上要開始的期末考試,以及滿手的通紅,荊勵有些看不下去誰手掏出了一個沒有開封的暖寶寶,就朝他扔過去。
“複習完了嗎?就在外面打雪仗。”
荊勵撐着臉,一副無奈的樣子,他确實挺難受的,畢竟知識點他背下來的實在是太少了,感覺整個人都能死在那。
“你指望他複習,你指望上好人了,他會複習,每次考試基本上都是裸考,我就在他寝室隔壁,我原本以為昨天晚上他能在裡面好好的複習一下,誰知道這龜孫子昨天晚上在那裡煮火鍋來着。”
付宇無奈的說着,俨然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劉越不給他塑造受害者形象的機會,立馬就給他補了一句。
“你就說火鍋你吃沒吃,好家夥吃了我一盒自熱火鍋之後還問我還有沒有?”
幾人吵鬧着考試的時間便到了,他們也去向各自的考場,等到考卷發下來的那一刻,荊勵是真真切切不相信什麼叫人定勝天了?這段時間他不是沒有找過高绯其補習,然而,這段時間補習的成果也就那樣了,語文之類的學科,他還能個稍微的拿捏住一些,但數學看見那上面的什麼角abcd抛物線函數亂七八糟的題一堆起,讓他覺得那上面寫的根本就不是中文,而是天文。
他做了兩手,準備弄了一點小抄帶着,然而他讓他把那些公式偷偷拿出來時,他才發現就算有公式,他也做不出來,眼前兩眼一抹黑,幹脆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放棄了最後的掙紮,管他叫abcd還是點oefg,這個破題誰愛做誰做,反正他做不出來。
等到期末考試的成績全部發下來時,他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掙紮也毫無意義,他的成績還是和上回小測試的時候一樣,穩穩的在班裡30名到35名說不上好,隻能說中等偏下。
他有些迷茫,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給抛棄了,瞬間有一種想要就此浪迹天涯的感覺。回什麼家?回家。雖然他原本也不想要回去。
荊勵歎着氣,他不想要回去,就他這個分數根本拿不出手,而且就這個分數拿回去,就算不是那個高一生來給自己補課,估計還會請别的家庭教師好好的假期會被變成網課,與其這樣,那還不如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