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對,他不肯留下,還要壞我的事,我隻能殺了他,他知道我太多事終究是留不得。”趙眀韬臉上漠然,血污的半面臉看上去簡直如同惡鬼。
鄭京帆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地面晃動的已經站不穩,花瓶器物滾落在地,他忽然又不想再殺這個人了。
也許,他已經不能算是個有情有愛有血有肉的人了。鄭京帆厭惡的垂眼看地上血痕,他将長劍用力從地上拔起,雪亮刀刃一閃長長血痕劃過皇帝眼皮,他還未來得及慘叫,又是一劍刺入趙明韬臍下三寸,頓時讓他連慘叫都發不出,整個人蜷成隻蝦米。
“我雖不可殺你,但可教你生不如死,斷子絕孫。”
最後看了趙眀韬一眼,鄭京帆轉身離去,皇宮内院因為地震紛紛亂亂,一時間竟沒有人注意這個身上沾滿了血的人。
三更天,烏鴉啼,孤身付險來複仇的人,終究孤身而去,徒留身後萬千燈影。
三年後
鄭京帆沒有去江南,也沒有去西北,也許是之前對趙眀韬下手,整個世界磁場擾亂的更加厲害,他始終無法定位林幻月,但又終究抱着一絲希望,不舍得提前離開這個世界。
某日裡想到林幻月提到,天鏡山雪域之地,便騎着馬溜溜達達過去。此時剛剛過完新年不久,正是元月花燈節,鄭京帆傍晚時分到了山腳下一座小鎮子,看着滿街花燈,便下了馬牽着慢慢走。
别看這裡鎮子不太大,卻還挺熱鬧,街上熙熙攘攘,大人小孩一起看花燈遊街。一個小孩撞在鄭京帆身上,跌倒在地哭了起來。鄭京帆隻好将馬拴在旁邊,将這小孩抱起來,給他買了個兔子花燈來哄他。
“哥哥,我要找哥哥。”小孩不哭了,挂着淚花扭動着小小的身子。
“好了,乖了,你哥哥在哪?大哥哥帶你去找他好不好?”鄭京帆還蠻喜歡逗小孩子,抱着他輕聲哄。
“就在前邊,我哥哥眼睛不太好但手卻很巧,正給我們做花燈呢。”小孩指着街角熱鬧的方向。
鄭京帆抱着他過去,迎面過來一群帶着面具的人,嬉笑哄鬧每個人手中都提着一盞花燈,在這百千盞紅燭花燈之間,有一個蒙着眼的白衣人,他沒有帶面具,手上提着一盞蝴蝶燈,正沖着這邊淺笑。
“我等了你這麼久,終于還是把你等到了。”
————第一個世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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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京帆猛地吸了一口氣,推開營養艙坐了起來,這次退出的比較和緩,精神力幾乎沒有受到什麼沖擊。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上面當然是空蕩蕩的,這些非現實世界的東西是無法帶回來的,隻是手指上似乎還殘留着一絲戴慣了環狀物,突然摘下來的不适應感。
這次他沒有馬上聯系小胖子張揚,一個人坐在房間的單人床上發了會呆,才開始吃東西洗澡收拾一下自己。
出來之後點開張揚給他的語音留言:帆哥,那個……恭喜脫單啊,咳咳!你、你應該不會像某些人那樣,還想再找你對象吧?
鄭京帆回了消息:不會,就算我再回去一次,他也不是和我有同樣記憶的那個人了,放心吧,我怎麼說也是專業的。像我這樣的人,有過就很好了。
小胖子語音進來:“帆哥,其實……哎呀,反正你能想得開也好,我也覺得哈哈哈哈,說不定你們有緣分還會再見呢。”
“難道你覺得他也是個快穿師?就算是,不知道身份ID,想要找到再見也很和大海撈針差不多。”鄭京帆搖了搖頭,并不太抱有希望。
小胖子支支吾吾,最後來了一句:“還是看天意吧,天意,也許真的就那麼巧呢。”
鄭京帆笑了笑:“那行,如果再遇到他,我一定問問他是誰,争取把他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