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條夏拉着中原中也出去之後,魏爾倫和蘭波陷入了沉默,空氣中都彌漫着一股尴尬的氣氛。
這個時候五條夏正趴在門上,她光明正大毫不掩飾,蘭波看了一眼輕笑一聲。
“阿黛爾很可愛。”
“我妹妹。”說起這個魏爾倫就來勁了。
“她多大了?”蘭波拿起高腳杯,給他和魏爾倫倒了葡萄酒。
“兩歲零六個月。”
蘭波懂了,這是阿黛爾真實的心理年齡。
“為什麼?”魏爾倫看向蘭波,藍色的眼睛裡充滿了不解,他垂下頭,不再看蘭波的眼睛。
“對不起保羅,”沒有之前的劍拔弩張,蘭波綠色的眼睛裡滿是歉意。
“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啊!”魏爾倫擡手捂住臉,所有的想法在這一聲對不起中潰不成軍。
“如果不是我的背叛,你不會在那場爆炸中身受重傷失憶,更不會死在這大洋彼岸。”
“為什麼啊?”魏爾倫的聲音顫抖着,“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是。”
“保羅你聽我說,”蘭波抱住了魏爾倫,“一直以來我都很想幫你,并且我認為自己能夠幫你。”
“但是我對你的幫助,一直都是陳詞濫調的同情。”
“對不起保羅。”
“你為什麼不生氣?為什麼不怨恨?”魏爾倫脫力地往後退,直到背靠在了牆上,他看着阿蒂爾的眼睛,懊悔?歉疚?
“我可是從你背後開了槍啊!”為什麼要向他道歉。
“你說的是大喊一聲等我回頭的那道攻擊嗎?”蘭波依舊笑着,在他看來這其實算不上背刺,他們隻是沒有談攏而已。
當時的蘭波還想過把魏爾倫的腿打斷帶回去,隻是出了中也這個意外,他的異能力意外地打開了中原中也的“門”。
他進入了特殊的狀态,化身為漆黑的神明,漆黑的火焰将整個軍事研究基地以及周圍的區域全部炸掉了。
隻留下一個半徑兩千米的圓。
那是中原中也來到世界的第一聲啼哭,也是荒霸吐的首次露面。
“對不起,蘭波。”魏爾倫緊緊咬住牙關,“對不起。”
一滴淚落到地上,啪一下濺起。
曾經魏爾倫對蘭波總是強調“他是人”這件事情嗤之以鼻。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他從實驗室誕生,從無到有,沒有父母,一根根管子為他的成長提供着平淡的營養。
越沒有什麼才會越強調什麼。
他一直都知道這個事實。
無論是蘭波的教導還是巴黎公社其他人的态度,都隻是為了讓他這個非人類更好地為法國服務,僅僅是作為一把好用的異能兵器。
但是現在。
魏爾倫頹廢地坐到了地上。
蘭波,蘭波不再是人類了。
在把他自己變成異能之後,蘭波也變成了異能生命體。在無限次的重複之後,就生成了自我矛盾型特異點。
現在,他們一樣了。
*
“你聽見什麼了?”本來靠着牆壁的中原中也看見五條夏站直身體并伸了個懶腰,他的眼中不無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