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主任一向是個學校榮譽極強的人,可不敢背這種鍋,這才把陸北炀的檢讨給免了。
現在還沒上課,阮小萱拉着姜念去洗手間。
意味深長地打趣:“诶,話說這陸大佬對你這麼熱心,你們倆……該不會有什麼貓膩吧?”
姜念否認:“沒有的事兒啦,你别亂說。”
“那他為什麼又是幫你改稿子,又是借你機器人的?”
姜念不經意往對面陽台瞥了眼,她視力挺好,男生就懶懶散散靠在欄杆上,目光正好看向這邊,不知是不是錯覺,姜念總覺得他是在看她,線條流暢的下颌微擡,風把他漆黑的碎發吹起,露出清隽的眉眼。
姜念心髒漏掉一拍,連忙錯開眼神,有些心虛地眨眨眼:“或許學長本來就是這麼一個熱心腸的人吧……”
阮小萱疑惑:“是嗎?”
難道她打聽到的那些小道消息都是假的。
……
周四這天,阮小萱和姜念吃完午飯,去校園逛了圈從另一棟教學樓走回教室。
途徑琴房時,聽到一陣悠揚的鋼琴聲。
前面的教室門口圍了很多學生。
阮小萱拉着姜念去湊熱鬧。
隻見琴房中央,坐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發絲随意紮起,綁成一個高高的馬尾,幾縷碎發垂落,輕掃細長的天鵝頸,五官鮮明,不施粉黛,眼神四分冷六分豔。
縱使門口有些吵鬧,她也置若罔聞,兀自彈着琴,氣質很絕。
“阿偉死了,學姐好美呀。”
“長得漂亮就算了,琴也彈得好,怪不得這麼多追求者,隻恨自己不是個男生,不然我肯定上啊。”
“死了這條心吧,聽說學姐的男朋友在别的學校。”
另一個女生打斷,“你們聽說過嗎?孟淩雪好像和陸大佬交往過。”
“這一個校花,一個校草,郎才女貌,絕配呀。”
“當時我們學校貼吧還也挺多人站這對cp的,直到有一天有人撞見學姐和另一個男生走在一起,大家才知道這對cp散了……”
“啊,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不過也有人說那人是校花的哥哥,校花和陸大佬轉地下情了,我也是聽說的哈……”
……
姜念垂下眸,長長的劉海兒遮住了漂亮的杏眼。
她忽然就沒了繼續聽人家彈琴的心情,阮小萱還在人群中湊熱鬧,她不想掃她的興,兀自退了出去,不知怎麼就進了二中的校園貼吧,搜到那條舊帖子,看得出來當時轟動一時,樓層數都破千了。
那張圖片是晚上拍的,帶着點朦胧感,一個穿着一身黑的男生和一個穿着校服女生,他們相對而立,男生手上那一捧豔麗的花束是這個樸素布景的亮筆。
回去路上,阮小萱留意到她忽然低落的情緒:“功臣,想什麼呢?”
自從那次英語課小組獲勝後,阮小萱時不時就叫她功臣,她想到剛才那些傳言:“你該不會真把那些話當真了吧。”
姜念否認,“沒有。”
就算傳言是真的,跟她也沒多大關系,但胸口不知怎麼的,像是堵着一團棉花,
她撇開那些念頭,忽然道:“其實這次最大的功臣不是我。”
“你是說陸大佬?”
“嗯,所以我想我們周五慶祝的時候……要不要叫上他?”
阮小萱沉思了會兒,雖然心裡有些忌憚那尊大佛,但仔細一想,人家确實出了不少力,不感謝感謝實在說不過去,組長都同意了,其他成員自然無話可說。
周五放學後,小組成員各自先回了一趟家。
姜念把校服換下,穿了一件衛衣,搭配白色的半身長裙,還塗了一點口紅。
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巴掌大的小臉不施粉黛,皮膚是天生的好,泛着奶白色的透明光澤,唇上一點朱紅,整個人嬌小玲珑,青春明媚。
——“不過也有人說那人是校花的哥哥,校花和陸大佬轉地下情了……”
腦子裡忽然跳出這句話,小姑娘唇角抿起的笑僵了僵,弧度漸漸消失。
她沒去看鏡子,順手扯出一片濕紙巾,把唇瓣上的口紅擦掉,這才打開房間的門。
姜敏正坐在沙發上插花,擡頭看過來:“念念,要出門啦。”
姜念在回來時就和她講過晚飯和同學一起聚餐的事兒。
她點頭應了聲:“嗯。”
梁煙出門接水,正好路過客廳,她看了眼姜念,撇撇嘴:“你們普通班平時都這麼這麼閑的嗎?”
姜念沉默了三秒,應道:“倒也不是。”
梁煙看向她。
“我們從來沒有閑到問别人閑不閑。”
“……”
言外之意,說梁煙多管閑事。
梁煙啞口無言,臉色不大好看,又有些驚詫于姜念的反駁。
“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姜念若無其事地直視着她的目光,純澈的杏眼閃爍着堅定。
讓梁煙有種她沒有平時看起來那樣好欺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