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主任！你怎麼不下去看看學生做操？”林雪原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強裝鎮定地叫住他。

“呵，你真行，連我也管起來了！”章程冷笑一聲，轉身繼續走向辦公室。

“好吧，章主任！那你就好好回辦公室休息吧！”林雪原站在章程身後，把手比成一個喇叭狀，大聲說道。

章程被他突然提高分貝說話吓了一跳，忍不住回過頭，“你要吓死我嗎？”

章程沉着臉轉過頭重新繼續向前走，林雪原看着他的背影，沉默地握緊拳頭。

章程推門走進辦公室，卻見到時曜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他不由得一愣，“時曜，你在這裡幹什麼？”

“主任，我有一本作業本不小心落在辦公室了，我回來這裡拿一下。”

章程看他手裡确實拿着一本作業本，便點了點頭，“好。”

時曜從辦公室裡走出，樓梯間裡已經傳來學生們歡快又急促的腳步聲了。

直到走進人群中，他的心跳才慢慢平複下來。

轉頭看向樓梯間，時曜就見到淩婧宜快步走了上來。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走來，“呼……一切都順利嗎？”

見到她那一瞬間，他緊繃着的臉色終于舒緩了一些。時曜走向兩人，三人在人流中相視一笑。

林雪原用眼神朝他們示意了一下，三人一前一後地走上了天台。在走的過程中，時曜還不忘給池子深發了一條信息。

淩婧宜走在最後，說實話自從這裡出了事，她就不怎麼想上天台了。但林雪原似乎毫不忌諱，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人人都不敢上天台，這裡反而适合做一些不想讓别人知道的事情。

“你有找到什麼嗎？”林雪原回過頭，眼神急切地看着時曜。

時曜先是沉默，接着終歸是掩蓋不住，咧開嘴露出了笑容。他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個小東西。淩婧宜定睛一看，發現是一個小挂件。

“我沒有找到手機，但我在她抽屜的一個角落裡找到了這個貓咪小挂飾，你看是不是這個？

林雪原小心地接過這個用紅繩串着的貓咪挂飾，眼神很複雜，有激動，有如釋重負，也有看到曙光般的明亮。

“是……”他的手忍不住輕輕顫抖着，“這個東西是她的！”

調查遇到的障礙何其多，之前遲遲沒有進展，林雪原其實也有很多氣餒的時候。但現在看着手心裡的挂飾，他又忽然覺得之前遇到的打擊和痛苦都不算什麼，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他沒有白費心力！

淩婧宜跟時曜對望了一眼，“我們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不過……”

不過這就說明，吳芷馨跟林雨凝的關系，确實不像表面的師生關系那麼簡單。

時曜讀懂了她眼裡的憂慮，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管怎麼說，調查有進展都是好事。”

“謝謝你，淩婧宜！你的直覺很敏銳，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要走很多很多彎路才能找到這個線索！”林雪原情緒激動，眼神熱切，開心地用力抱住了淩婧宜，“真的多虧了你！”

“你、你太激動了……”淩婧宜很尴尬，隻能拼命後退，努力跟他的身體保持距離。

“冷靜點。”時曜一把拽開林雪原，忍不住皺眉。

“還有時曜，也謝謝你！”林雪原還在亢奮之中，又轉過身用力抱住了時曜。

時曜舉起手，無奈地放棄掙紮。

“你們找到線索了？”池子深興沖沖地跑上了天台，興奮又期待地看着他們三個，“真找到手機啦？”

“沒有找到手機，但是找到了挂飾！”林雪原擡起手，朝他晃了晃，“雖然還沒找到手機，但這下總算可以說明吳芷馨是跟我姐姐有不同尋常的關系了，不然她為什麼要把她的手機藏起來？”

“嗯……你說得對。”池子深忍不住歎了口氣，“唉，那可是我們一班的女神啊，怎麼就變成殺人犯了呢……不行，我得趕緊去告訴老範他們……”

“不行！”林雪原攔在他面前，“這件事不能再往外傳了！我們四個知道就好了。越多人知道就越容易洩露。不能讓吳芷馨察覺到我們已經懷疑上她了。”

“好吧。”池子深讪讪地點頭。

“總之——各位對我的幫助，我不會忘記的。我也不說什麼空話了，如果你們以後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盡管找我。除了請吃飯，其他都可以，比如說缺個人打籃球什麼的。”林雪原眼神誠懇地看着三人，說到最後一句，還是忍不住笑了出聲。

“行啊，下次打球缺人就找你吧。”池子深拍了拍他，爽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