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鄰在下山前接到警局的電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港城的郊區監獄,魏陽躺在床上,頭發淩亂,身上的衣服被褥薄的不行,根本抵不住冬日的嚴寒。
他伸手撫摸着微微泛疼的膝蓋,閉上眼,隻能通過睡覺來逃避,緩解,熬過一夜又一夜。
“0933,有人來看你了,起來跟我走。”
獄警沒再多說,鐵門轉動,刺耳的響聲讓魏陽清醒不少,他想不起來自己在港城還有認識的朋友,竟然會有人來看他。
更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紀言鄰。
他慢悠悠地拿起電話,紀言鄰注意到他一瘸一拐地走路姿勢,視線從胡茬上移到粗糙的指尖。
“你來幹什麼?”
“你妹的案子有進展了。”
明明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結果,卻不見魏陽露出半分開心: “無憑無據,無法無權,無依無靠,我沒有辦法相信你。”
“魏陽,等你出來,我承諾你一份靠山查出你想知道的真相,你還我一個絕對忠誠的死士,如何?”
他像那幅油畫中的花朵,看清了當下的來人的目的和自身帶來的利益,卻不得不依附他。
“好,我答應你,隻要能查清真相,讓我做什麼都行。”
“明天我會托人給你送厚被子,照顧好自己。”
魏陽呆在座位,就在剛才,他真的覺得自己已經疲憊不堪,可紀言鄰的話又給他希望。
到家已經是深夜,沈同星将行李放在玄關,從昨天到現在,她還沒有好好休息過。
家裡熱水器壞了,她隻好拿着衣服去紀言鄰家裡。
沈同星脫去外衣,她光着腳浴在熱氣中,任由水沖刷着身體。
“再過兩天,就是母親的忌日了,她已經離開我這麼久了嗎?”
門口傳來聲響,沈同星以為是紀言鄰回來了,但又想起男孩說會晚點回去。